人约束,所以一般对外宣称都是四支。”
一人抵千骑,一个人就是一个军队。
“陛下年轻时也挺意气用事啊。”齐韫嘀咕着,他朝万胥野行礼,“这一路要辛苦万将军了。”
为了赶路,叙旧的话就此终止,他们重新回到马车上,车外的铠甲撞击声清脆,听起来十分有安全感。
齐韫拉着玄渊的衣袖让他讲讲以前发生的事,真没想到玄渊以前还去过军营,而且陛下还真的答应让他一人担任一支军队,真是荒谬又有趣。
玄渊回想了一下当年的事,自己都笑了。
“当年大臣们天天上折子让尹熙立后,别看他们年纪大,毅力可比年轻人足,要么旁敲侧击,要么搬出先皇,尹熙走那他们都能拦,他就求我带他出来玩,因为在宫里憋久了,一出来就没了分寸,跑着跑着就在山林里迷路了。但因为我们是偷偷出来的,身边只带了我一个。”
“然后呢。”齐韫听得很认真,眼睛都在发光。
玄渊见齐韫好奇的样子像只小猫,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头,“然后他就被山匪抓走了。”
齐韫错愕,“那陛下怎么逃出来的?”
“尹熙见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吓坏了,为了让山匪放过他,就哭唧唧地说自己的皇帝,可以封他们当将军,那些人自然是不信,可他们抢过很多人,一看陛下的衣着就知道他身份不凡,只当他是一个富家公子,打算勒索京城里的皇亲贵胄。结果打听了京城一圈也没听说哪家丢了孩子,就先把陛下关了起来。”
说到一半玄渊伸手要水囊,齐韫立刻递给他。
“我当时找不到他,又不敢回宫告诉禁卫军,怕他被太后责罚,就去城郊找万胥野帮忙,他对京城的山林最熟。最巧的是,我们赶来正好遇上从京城回来的山匪,万胥野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伪装,把他们都抓了起来打了一顿,逼出了他们关人的地点,我就赶去救人。”
“那群山匪都是流民,无奈之下才落草为寇,平日就抢过路人的行李从来没杀过人,他们见绑来的人真是皇帝,一个个都吓哭了。那时候尹熙势力小,被救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想着能不能把这些山匪都收编扩充军队,如果成功了他就是这些山匪的救命恩人加再生父母,之后定会好好报答。当时在场的只有我没有官职,就把我拉到他们面前。”
玄渊学着皇帝的语气说:“你们看,这位小兄弟亲自来救我,于我有恩,现在朕就封他为千骑营第五营的将军!如果你们愿意归顺朝廷,跟着朕保护朕,你们以后都能当将军!这话一出,跪地上的山匪别提多高兴了,终于不用过上刀尖舔血的日子了,纷纷说要为陛下效劳。”
齐韫听完笑个不停,“真的没想到陛下是这样收编的山匪,那现在这批山匪呢?”
“出宫这件事被我和万胥野瞒了下来,没有人发现多了一批人进入皇帝麾下,后来这些人就以第五营战士的身份留在了千骑营,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才,万胥野就根据他们的特点组成了千骑营内最神秘的一支,做得是暗线的事。”
尹熙年少登基可有名无权,要想真正当有实权的皇帝必须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兵,四大营是众所周知的亲卫,做得事情全是公开的,朝里的有心人想打探他们的举动根本不难,被人猜透的帝王分文不值。他不想再当傀儡了,他要知道这些人在背后干了什么,所以打造了这支在黑暗里的队伍。第五营没有名字,连玄渊都只是空有名头,进入不了册里。
“怪不得后面陛下着重剿匪,原来是被抓过。”齐韫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不过他是被假山匪害的。
去草原的路程很长,齐韫除了练玄渊给他的心法,也会缠着玄渊给他讲故事。京城是个不缺故事的地方,每个角落都上演着奇遇,这些年轻人还不知道十几年后的自己可以成为掀起京城巨浪的人,他们只珍惜当下的缘分。
人生无常,京城的风将他们推向彼此,也会强行将他们拉开。齐韫站在了他们三人的分界点,齐闻道为了保护他选择远离朝廷纷争,陛下拿回了一部分权力再难见到两位挚友,玄渊因为受伤和看厌人心斗争,选择不出关。
“你对陛下还有怨气吗?”齐韫试探问他。
这个问题让玄渊思考很长时间,半晌,他勾了勾齐韫的小拇指,“我不知道,作为狐族,我天生讨厌背叛,可我与人相处了很长时间,慢慢能理解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人世间本就复杂,待久了我的心思也变得复杂起来。”
齐韫洞察到玄渊心里的失落和踌躇,人间的复杂来源于人心,人心的复杂来源于本性,同时拥有狐族本性和人族思想让玄渊不得不困于心中的沼泽。
他想上去抱一抱玄渊,可又怕玄渊觉得矫情,于是选择握住了玄渊的手,眉眼温柔:“复杂就不想了,我也不问了,陛下、父亲和你,你们都有自己为人处世的原则,既然原则不同就没有对错之分。”
”没想到有一天还要你来开解我。“玄渊也紧紧握着齐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