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商将橘子咽下去，匆匆看向杨既先，乖巧回应：“您说。”
“你和秋白……”
杨既先以前习惯于喊秋白，对新名字郗周实在不太适应，又重新开口。
“你和郗周为什么结婚？只是因为你妈妈给你答应的娃娃亲？”
季商听到是这个问题，微微坐正身体，正色道：“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还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我们结婚了。”
“还能有什么原因？你不喜欢他？是他欺骗你、强迫你？”
杨既先追问，浓眉深皱，眼角几条皱纹都深深刻进去。
“不，如果不喜欢我是不会结婚的。”
杨既先听她语气郑重，脸上也不是平时应付讨好他的模样，于是缓下声音。
“那我知道了。”杨既先看了看时间，转头对宋轩说，“快到中午了，你带郗周带去看看有什么味道不错的中饭，买点过来。”
想想又补了一句：“多看几家，不用老早就回来。”
宋轩看季商和杨既先都尝了橘子，看起来不错，也剥了一个，正要试试味道，却猛然听到这话，不禁面上显露出为难。
“啊？还要我去？老师，我可才刚刚回来。”
他看了眼手表，也才十点嘛，离中午还早着呢，老师找的借口可越来越离谱了。
而且他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坐下，情不自禁在心里哀嚎一声，他可真惨！
但杨既先显然已经下定决心，不可动摇。
宋轩悻悻地朝郗周笑道：“郗总，那我们出去看看哪家口味好？”
郗周还继续揉了揉季商的手，同时对他点头：“叫我郗周就好，又麻烦师兄了。”
“没事没事，不麻烦。”
宋旭摆手开门，两人出去时都回头看了一眼季商才走。
宋轩那眼神明显是为她祈祷，而郗周却一脸轻松地似在安慰她。
“别看了，都走了。”杨既先看不了季商那一副傻了的样子。
以前是多么聪明机灵的孩子，现在被骗得团团转。
想到这里，杨既先心头升起怒气，连他都被骗好几年不是吗？
季商已经转过头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老师，你想跟我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你上大学时候的事情。”
季商低声开口，“感觉已经过去很久。”
“是啊，那时候我还不是你的导师，但你年少成名，几乎所有音乐系老师都认识你，甚至全校师生都知道烟大有个厉害的古筝天才。每次拿奖或演出，你的照片都会被贴在宣传栏上。”
“认识我的老师总跟我说，你们家季商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完美，长得漂亮又有才华，还说各个学院都有很多优秀的男孩子在追你，可你谁都没答应。
“那时候你妈妈还在，把你照顾得很好，根本不用我操心什么。但我也在想，阿商将来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又会答应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直到有一天我碰见秋白。”
杨既先停顿一下才说，“我还是习惯叫他秋白，郗周这个名字和他身份一样，有些复杂。”
季商没接话，杨既先也没管她低着头在想什么，继续道：“我第一次遇见他，就是在烟大的宣传栏前，他看着上面的照片一动不动，我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兴趣，问他在看谁，他跟我说，有一个暗恋的女生在上面。”
“我又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是民乐团表演后的大合照，上面有很多女生，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他也没指给我看，只是说她是音乐系的，很厉害。”
“我没好意思再继续问人家姑娘的名字，当时想的是终于有个男生不是暗恋你的了，哈哈……”
这边郗周和宋轩并排走着，对杨既先找借口让他们出来这事儿都心知肚明，所以也不着急出医院，只是在楼下小花园走了走。
郗周看外的天气挺好，阳光明媚，和他上次来的时候本来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湿气氤氲，像罩着一层缥缈的愁雾。
“我们到花园那边的走廊下坐一坐吧。”
宋轩指着几步远的长椅说。
“好。”
宋轩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郗氏总裁坐在一张椅子上，说话还如此随意。
不过他本来也对商场这些规矩不太在意，所以渐渐大着胆子跟郗周搭话。
“你和阿商是怎么认识的，上次见你送花说你们是故友？”
“我妈妈和她妈妈是好朋友，我们俩有娃娃亲。”
“我很小就认识她，记忆里记得很清楚的时间是从我十岁她四岁起，白白净净的很可爱，但她小时候没有现在这么乖。”
“那后来你们还见过面吗？上次在北城，她好像不记得你。”
宋轩说到这停顿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