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萧柏川的消息,方卿晚心里的大石落下来许多,一觉睡到了次日午时,“月茉,你一会去一趟酥香斋,我们出去了这段时间说不定那边有姑爷确切的消息”。
月茉一边整理被褥一边回答,“是,姑娘。”
院子里来了两个女子,一看穿着便知是薛府的大丫鬟,声音很大的问在旁修剪花草的四等丫鬟,“你们婠儿姑娘呢?”
“啊?姑,姑娘在屋里”,这些大丫鬟在府里一向眼高于顶,突然和她说话,把她吓得胆子都要破了,心想这种事不该问月茉姐姐吗?
“那还不去禀?看你这呆样子,回头就让夫人发卖了你”,大丫鬟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
“对啊,虽说是咱府的四等丫鬟,以前也没这么失礼啊”,另一个大丫鬟语带讥讽。
在方卿晚的院子里大吼大叫势必就是说给她听的,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
月茉扔下正在摆弄的被褥,气冲冲的就要出去理论,方卿晚叫住她,“月茉,其身要正,莫让他们拿了话柄。”
月茉一噎,缓了神情这才出去,一眼就看出那两人是薛婷婷身边的大丫鬟,名字大约是洁儿和清儿,她站在门前清了清嗓子问,“不知是哪个在院中大喊大叫,难不成当这里是菜口街市?”
两个大丫鬟对视一眼,端着姿态走到踏跺前,她们比月茉年岁大些,身材高挑脖子修长,就算是站在较矮的地方也不输半分气势,“月茉妹妹打扰了,刚才那小丫头不懂事,但毕竟是薛府的下人,我与洁儿妹妹少不得要教导两句,许是恨铁不成钢声音大了些,还请妹妹见谅。”
月茉性子直,棉里插针的功夫浅薄,被清儿两句话说得没了理,鼻头紧绷呼吸急促,不晓得如何回嘴。
“既是教导又何须在这院中搅扰姑娘,既搅扰了姑娘,又何须这些理由,赔礼便是,清儿姐姐振振有词,薛大姑娘院子里就是这般规矩吗?”龙肆托着方卿晚换洗的衣物适时从清儿身后接话,眼看月茉吃了瘪,她又不能动手,只能学着方卿晚平日的样子帮忙驳说两句。
清儿忽的转头看见龙肆,被说得一头雾水,洁儿抢话,“这位妹妹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刚才清儿不是已经赔礼了吗?”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龙肆,觉得这小丫头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很是嚣张。
龙肆被打乱了阵脚,“我,我是说跟姑娘赔礼。”
“那就请妹妹把姑娘请出来,我们当面赔礼便是”,两人占了主动,龙肆走到月茉身旁相视一眼,两个丫头都不善于嘴搅蛮缠,只是倔强的挡在门口。
方卿晚的声音从屋中传出,“月茉、龙肆,我最喜欢的那只发簪呢?”
两人被传唤,赶紧进屋,“姑娘,婢子来给您找。”
一进去就没了声音,洁儿清儿站在门外无人理会,站了好一会儿,想着就算是翻箱倒柜也该找到了吧,洁儿冲着清儿一歪头,清儿上前一点说道,“婠儿姑娘,薛大姑娘派婢子来传话。”
屋内传出一句,“等等啊,我的发簪还没找着呢。”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洁儿又问,“婠儿姑娘,需要婢子进屋帮您找吗?”
“哦,不需要了,我好像想起一点,你们再等等啊”,两人又被拒在了门外。
屋内方卿晚正端着茶细细的品着,月茉继续做完手头的事情过来小声问她,“姑娘,您真的不出去吗?”
“出去干什么?和她们唇枪舌战?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她们越是口齿伶俐,就越要耗着她们,我倒要看看再厉害的嘴,派不上用场又能做什么”,她神情悠闲,准备品完了茶再计划一下接下来几日的事情。
龙肆放好衣物,听见方卿晚的话,对着月茉竖起了大拇指,表情肯定,还是咱家夫人厉害。
等方卿晚放下茶杯,又传来洁儿的声音,“姑娘,薛大姑娘还等着呢,您先随婢子去一趟吧。”
“嗯?不是传话吗?等我干什么?哎呀,这发簪到底去哪里了啊,月茉你到底怎么收拾的?龙肆,是不是你偷拿了?”
月茉口吻似被吓到:“姑娘,那发簪是皇后娘娘赐的,婢子每次都有好好收着,一定在的,一定还在。”
龙肆也装作语气害怕,“姑娘,您就是给婢子一万个单子,婢子万不敢拿啊,婢子记得前几日出门前还在的。”
屋内发出砸破瓷碗的声音,“找,屋里找不到就去院中找,所有来过院子的人都要清查。”
清儿洁儿听见皇后娘娘赐的发簪不见了,还要清查所有来过的人,顿时傻眼,呆在外面一句不敢再问。
等到了晌午,月茉匆匆忙忙出去拿了食盒回来,一边摆放在桌上,一边假模假样的冲着外面大声说:“姑娘您多少吃点吧,可不能为了一支簪子饿坏了身子。”
方卿晚大声说:“我不吃,拿走”,一边夹起蒸鱼香喷喷的配饭。
清儿洁儿站在门外不该如何是好,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