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娘娘,娘娘,大皇子醒了”,郝公公急色匆匆到祥凤宫禀报。
此时已是夜深,祥凤宫很快亮起了烛火,卫嬷嬷拿来一件凤纹蜀锦夹棉披风给皇后披上,“娘娘,夜深风凉,莫要着了凉。”
等不及软轿皇后就带着人直去太医院,“禀报皇上了吗?”
“傍晚时贵妃叫嚷着腹痛,皇上过去看后就歇在了那边,琼曲殿离得远,恐是要耽搁些功夫”,郝公公小心回答。
皇后冷嗤一声,“临盆在即阴气最是旺盛,还要拖累皇上龙体,这宫中怕是只有她做得出来。”
皇后动怒,卫嬷嬷劝道,“娘娘,动气伤身,如今大皇子最是要紧,咱们先去看看再说。”
皇上惦记李锦辰,便没再追究,加快了脚步。
“谭院判,大皇子如何了?”郝公公询问正在把脉的谭太医。
皇后随后而来,大家纷纷行李,“参见皇后娘娘。”
“这些虚礼就免了吧,皇儿如何了?”一边询问一边往床边走。
‘咳咳’萧柏川发出咳嗽的声音,内医正赶紧亲自端了水来扶他润喉。
“回娘娘话,大皇子的身体连日调养,已经好了大半,只是一直昏迷不醒,想来是当时失血过多造成,只要醒来便没有大碍了,请娘娘宽心”,皇后听此言又用眼神探索其他太医的意见,太医们都点头称是,才放下心来。
萧柏川多日昏迷,内医正只给他少饮了点水,就让他躺下静养,他呆愣着眼睛像是毫无反应,皇后慢慢靠近唤他,“皇儿,皇儿。”
反复唤了几次,卫嬷嬷也帮着唤他,仍然没有反应,皇后蹙眉厉声责问,“不是说没有大碍了吗?大皇子为何没有反应?”
太医们被凤仪威慑赶紧整齐跪下。
“皇后娘娘何必责难他们,大皇子既醒过来他们定然是尽了力的”,贵妃一手扶着大肚子,一手由段姑姑搀扶,和皇上一同进来。
众人由齐齐跟皇上请安。
“臣妾(微臣、奴婢、奴才)参见皇上”。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贵妃向皇后微微颔首。
“微臣(奴婢、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等全了礼数,皇上看向萧柏川,他至今还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突然找回皇长子的事实,虽然之前见过,也不甚熟悉,庆幸的是还好一表人才,也没有走歪路。
“皇儿情况如何?”
谭院判诚惶诚恐,“回皇上话,大皇子刚才醒来微臣把过脉,确定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对于周围的声音没有反应,一般失血过多的情况,昏迷和反应迟缓都是有可能的,只能慢慢调理。”
贵妃闻言大喜过望,心念永远是个呆子就最好了,嘴上却另是一番说辞,“可怜大皇子命运多舛,自小流落宫外长于商贾之家,不能和其他皇子一般在尚书房学经纶,晓国事,如今又失了知觉,臣妾光是知晓这些就已经尤怜不及,哎。”
皇上听她这番说辞暗自垂叹。
皇后却是知道贵妃的心眼,听出弦外之音直想撕了她的嘴,说的是怜惜,句句都在揭萧柏川的底,又是商贾,又是没受过皇子的教育,又是不知晓国事,还失了知觉,把皇长子贬得一文不值,不过皇后也不是吃素的。
她丝毫不乱,莞莞看向皇上,眼眶浮起泪花来,“贵妃妹妹说的是,锦辰是本宫与皇上的第一个孩儿,也是大乾的皇长孙,他本该是这世上最尊荣的皇子,那般大点儿的孩子就被贼人偷走,他有什么错呢?也怪本宫,未能时时看顾”,说到这里已经拿着绢帕捂脸摇头,痛不欲生。
这话说到了皇上的心头,皇上登基已久,在处事上已经是专断果决,人一旦习惯了一切随心,就由不得那些不受控制的外力,皇长子一事不单是皇后的心头事,也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总觉得不完美,他愧疚由心,张开臂弯将皇后宽慰在怀中,“皇后又何须责怪自己一人,这也是朕的过失,是朕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皇长子。”
“皇上,定是父皇泉下有知,护着大乾的皇长孙找到了回家的路,做父母的不能再让他受苦了,臣妾有一事想要求皇上”。
皇上正是心软时,但还是有些清醒在的,后宫的女人但为人母,皆会为子去求那个位置,皇后以前郁症缠身,不管后宫之事,没有皇子更没有丝毫私心,他自是又敬又怜,现在不同了,她有了期盼。其他补偿要得再多他都会答应,但那个位置随时关系国本,他很不喜欢后宫置喙前朝之事。
皇上眼中的浑浊的柔情开始有些清醒,谨慎开口“皇后但说无妨。”
皇城中大家都各怀心思,皇后又何尝不了解他,她退出皇上的怀中,躬身跪下,“臣妾请皇上在抹去皇儿宫外所有痕迹之前,查清当年真相,若是此事不查清,何以还皇儿公道,何将贼人绳之以法,何以保皇氏子女安全。”
皇后提议重查此事,贵妃心中慌乱,连忙接话,“皇后娘娘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