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沈帆将陈晋骞的卡放在抽屉夹层里。
看着抽屉上的锁孔,沈帆心中的温暖和寒冷交织在一起,这让她对与陈晋骞在一起的生活越发向往,于是,想辞职的心情就变得极为迫切。
她须得以一个清爽的姿态,平等地站在他面前。
“听说你最近在金龙区的赌场出千?”
VIP包间里,坐着黄慕魏林五四大家族的预备继承人:黄之风、慕海华、魏理、林垚,以及白手起家的陈锦涵。说话的是林垚,沈舟的丈夫。
时隔一年,他们两人就从不受宠逆袭成林家唯一继承人,家里的生意有超过三分之一都由他打理。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
同样的年纪,有些人可以挥霍无度,有些人只能苟且偷生。
“林总,这话可不敢乱说,我身为‘魏来赌城’的荷官,去别的地方出千,岂不是砸赌场招牌。”
沈帆笑盈盈地说着这些虚与委蛇的话,实际上背后发凉。她以为赌博的事没有人知道的,怎么就被林垚逮住了呢?尤其是他们之间那若有似无的关系,使得她处境变得局促。
好在林垚不傻,不会在这样重要的社交场合挑明与沈帆之间没必要的“亲戚”关系。
“这没有外人,赌场里那些小九九,我们还不知道吗,但是出来玩嘛,就是图个开心不是吗?”这话是冲着魏理说的。
看来沈帆是否在外面出千他们并不在意,毕竟今天在场的人之间目前看来是没有商业竞争的,于是他们更在意的便是魏理的态度。
“那是自然,今天各位莅临我这是给我捧场,这样,我代表魏来赌场先赠送大家一些筹码,以表诚意!”
还是魏理脑子转得快,没再把各位的注意力往沈帆身上引,而是顺坡下驴,先哄着这几位少爷小姐开心。
“就等你这句话呢!”林垚算是奸计得逞,拿了魏理赠送的五摞子筹码,摩拳擦掌,准备大杀四方。
其他几位相视一笑,也将筹码摆好等待沈帆发牌。
就在他们二人说话之时,沈帆注意到牌桌上唯一一个女性——陈锦涵。
其他几位公子哥儿是这里的常客,陈锦涵却从未来过这里,然而她丝毫不怯场,反倒一颦一笑之间,透着王者的气度。
这样的清流不免引得沈帆多看她几眼,又不禁感叹,她要是有陈锦涵这样的家室,也不必在这里苟且,想得到的人,恐怕也是唾手可得。
当然,这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沈帆按照规则给牌桌上的五人发牌,并时不时观察魏理右手尾戒。
这是他们两个小时前约定好的暗号。
沈帆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魏理再清楚不过了,尤其是与赌场有关的那些。
他知道沈帆想辞职,却碍于天价赔款而无法达成。他刚好愿意成人之美,便与她提了个条件:“只要你愿意与我配合,让他们四个钱包输空,我就免去你一半的违约金。”
原本沈帆是不愿意的。
如果只有她自己控制牌局还好说,所有节奏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好与坏都可以随时调整;若是与魏理配合,就要时刻关注他的暗示还不能被别人发现,操作上是否有难度先不论,单独说沈帆本人的心理压力都难以言喻。
不过一半的违约金的诱惑也不小,最终沈帆还是硬着头皮接受了。
好在一切顺利,整场下来,没有人揪出她出千的事情。
“今天真是谢谢你,帮了我很多。”
沈帆心里明镜儿似的,若不是魏理帮她,就凭她根本不可能瞒得过那些人精。
“并不是我帮了你什么,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魏理说的是实话,其实今天这牌局上大家都心知肚明,都知道赌场为了盈利要出千,只要沈帆和魏理做得不那么明显,谁也不会说什么。
这其中的小九九只有沈帆不清楚,她还以为魏理是不好意思承认,莫名自作多情了一把。
答应沈帆的事魏理还是办到了,结束之后果真免了她一半的违约金,这样一来,她离脱离苦海便越来越近。
下班的时候,沈帆的脚步轻盈许多,却在转角的地方遇到了方才牌局上的人。
定睛一看,是陈锦涵。
“你叫沈帆?”
那女人纤长雪白的手指间夹了一根细烟,双手环胸倚在墙边,看沈帆的眼神像是审视,又像是欣赏。
一时间,沈帆觉得自己过去受到的那些或是鄙夷,或是爱慕的眼神都是一种“何德何能”,眼前的陈锦涵才是真正的风姿绰约。
她幻想着,她最喜欢的那一袭红裙若是穿在陈锦涵身上,将是如何优雅又艳丽。
“是。”
在陈锦涵面前,沈帆显得有些怯懦。
不愧是排行榜前三名之一的“陈”氏的初代,茕茕孑立于刀山火海,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