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划落,竟是哭了。
“别哭,回家了。”
水鬼青色的指腹摖了摖鲤鱼眼中的泪水,他弯腰向窗外一跃,抱着鲤鱼,朝江中坠落。
沈清溪和乔秋远跳入窟窿,赶到窗边低头望去,发现江下晕处一大片血迹,江河奔腾,水鬼不见踪迹。
“他受了伤,跑不远的。”
沈清溪转身离开,左手拾起剑,脚下发力,跃到楼上,道:“我去看看两位师妹。”
“纪师姐还未回来。”
乔秋远站在窗边,眺望着远方。
乌云已渐渐散去,没有刚刚那般遮天蔽日了,天色渐明,空山新雨,远方山峦如画,延绵不绝。
奔腾的江水,苍茫的群山,大雁又飞过几只,壮阔又缥缈的山河之景映如眼帘。
“她总是喜欢下雨采药。”
沈清溪脚步一顿,轻笑出声,稳重的面上浮现宠溺,道:“坏毛病。”
“坏毛病?”
乔秋远重复出声,转过身,眉梢带着揶揄之色,笑道,“师兄师姐的感情,令师弟好生羡慕。”
“那你也找一个姑娘。”
沈清溪抬步向前。
“看我这头发,都没有姑娘能看得上我。”
乔秋远抹了抹滑稽的头发,一脸认命:“算了,我还是做一心向道,立志成仙的单身主义者吧。”
沈清溪摇摇头,在转过墙角时,丢下一句话:“等到你遇到喜欢的姑娘那天,自然会懂的。”
乔秋远不答话,转身眺望远方群山,轻勾唇角。
那他可要拭目以待了。
什么样的女子,会勾的他情迷意乱。
*
“二位姑娘是师姐妹?”
倒霉顾客见门下了术法,实在打不开,转身看到乌施和白弃牵着的手,问非所答道:“又是喂丹药,又是输送灵力的,关系好的可真让在下羡慕。”
羡慕?
白弃这副狼狈模样,可是她的手笔,她只是在弥补心底那点微弱的愧疚而已。
乌施松开白弃的手。
白弃似乎也觉得那人的言语颇为可笑,眼睫半敛,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笑意。
“少废话。”
乌施拿起柜子上的符,款款走到他身边,倒霉顾客立马被吓的蹲在地上大喊道:“别杀我!”
“既然那么害怕,为何不从实招来?执意嘴硬。”
乌施站在那人身前,目光冷了几分:“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话音刚落,乌施将手中的符掷向窗外。
嘭。
符咒冲出窗棂,在空中骤然炸裂。
橘黄的夕阳灌入屋内,洒下一地金光,落在坐在木椅上的白衣少女身上,为他渡了一层柔和的朦胧金辉。他侧过脸,鼻梁英挺,睫毛纤长,眸底流淌着细碎金光,清浅如画。
他就坐在泾渭分明的光与影的交汇处,同时身处温暖光明与阴冷黑暗中,乖巧柔和,恍若天人。
天放晴了。
感受到屋子突然亮堂起来,乌施转头看向窗边,漆黑的眸子染上一片绮丽瑰色。
窗外余晖灿灿,重重叠叠的山峦,层林尽染,翠绿与金黄交织缠绕,水天一色,宏伟壮观。
窗前是安静坐着的白弃。
一切美好的让人……心生嫉妒。
甚至,有点想毁灭这种祥和的景象。
对白弃厌恶、反感的情绪再次染上心头,乌施的心情瞬间糟糕透顶,她转过身,强迫自己不看白弃,试图努力减轻这种突如其来的厌烦。
果然,再看白弃,还是会讨厌他。
“快说,到底是哪个宗门派你来的?”
乌施将目光放在缩瑟在地上的人身上,语气不似刚刚那般柔和,暴躁出声:“不然就杀了你。”
“姑奶奶饶命。”
倒霉顾客眼神惊恐又绝望:“我哪知道哪个宗门派我来的?我只不过是一个缚鸡之力的弱小平民,不信你看,我既不会术法,又没有灵力。您要杀我,我只能害怕求饶。哪能是什么卧底?您当真冤枉小的了呀!姑奶奶!”
“那你翻箱倒柜在找些什么?”
乌施双目锐利,嘴上丝毫不饶人道:“难道不是想将我的丹药偷走,分析药材,得出药方,制作丹药?亦或是将常用药物换成毒药,来毒杀我们?”
乌施曾听父亲讲过,有的弟子出去历练时,丹药不慎被恶人所换,服下药物之后发现根本不是解药,而是快速发作的剧毒之物。
“不是啊姑奶奶。”
倒霉顾客见乌施给他扣了那么一大顶帽子,欲哭无泪道:“我只是恰巧散步的时候发现这处厢房房门未关,正好看见里面柜子开着,放着各种瓶瓶罐罐。
我思考着应该是一些丹药,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