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铿锵。
唰。
……
常乐客栈第五层楼,左边的尽头走廊的房间内,一个身高体重的大汉手里捧着一盏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留着青色胡腮的脸上爬满惊恐。大汉推开自己房门后,又忙不及履的敲开对面房门。
“出什么事了?”
来人也是一个高大壮汉,他揉了揉眼,伸腰打了个哈欠,道:“这昏天黑地,稀里哗啦,轰隆隆的好天不睡觉简直浪费。”
“这客栈……”
大汉凑上前去,眼中惶恐,压低声音道:“不干净。”
“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
走廊廊灯还未点,四周漆黑一片,壮汉被他浑身一激灵,混沌的脑海顿时清醒,摆手骂道:“滚滚滚,去你屋子做噩梦去,老子回去做美梦。”
“别啊!”
大汉用手抵住即将要关上的门,着急忙慌地开口道:“是真的,我楼上,楼上打起来了,还说着什么着水鬼,什么先杀了你,再杀了他!噼里啪啦的东西框框碎裂,还有刀剑撞击的声响!楼上砰砰直蹦!”
“真的?”
壮汉有点不信,他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还未碰到妖怪。
“千真万确!”大汉保证道:“不信你跟我来。”
壮汉闻言清咳一声,整理下衣服便势要同大汉一同观看。
踏过门槛,刚进门,头顶便传来一道宏亮的男音:“妖怪,我要你魂飞魄散!”
脚步一顿,壮汉瞪大双眼,和大汉面面相觑。
还未抬脚离开,嘭的一声。
天花板倏然烂了一个洞,碎裂几块木板哐啷直掉,连带着大量水流从楼上窟窿处哗啦啦的落下,还掉下了个青脸鬼和头发绿油油的怀里拿着一截细长黑色断发的孩童。
大汉:“你该相信我的”
壮汉:“闭嘴,快逃。”
两人趁着对面妖精掉落在地呆愣的功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转身冲向对面厢房,关门上闩,可谓一气呵成,气喘吁吁。
站在窟窿边的乔秋远发冠已掉,头发尽散,长长的发垂落下来,乌黑柔滑……却不好看。
因为他左边脑后的发丝,从肩膀处被斩断,从身后看,一边长一边短,颇为滑稽可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乔秋远碎发后的眼神黑的可怕,咬牙切齿道:“我要剃了你们的头发,将你们收入练祟壶中练个七七四十九天!”
小草精拿着那截碎发缩在水鬼的身后,探出头做个鬼脸道:“是你先剪我头发的!我才让哥哥剪你的!”
“少废话。”
沈清溪提着剑款步走来,拍了拍乔师弟的肩,以示对他失去发丝的安慰,道:“休要与妖怪逞口舌之快,速战速决。”
乔秋远点点头,与沈清溪眼神对视一瞬,两人操纵着体内灵力,似要提剑朝水鬼和小草精攻去。
嗖嗖。
沈清溪和乔秋远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个红衣少女。她在他们踮脚提剑的时候,从手里飞快的闪出两块坚硬的红色鳞片,直直的打在二人握剑的手腕处,瞬间没入肉里。
哐啷。
两人同时手腕闪过剧烈痛意,一时失了力,手中的剑接个掉落,滑入窟窿落在楼下。
沈清溪和乔秋远同时转身,红衣少女面容苍白,嘴角带血,一脸警惕的盯着他们。
“背后偷袭算什么本领,”乔秋远捂着受伤的手腕,怒声道,“小人行径!”
沈清溪忍痛从怀里掏出几张灵符朝红衣少女扔去,刹那灵符灿然炸裂,金光刺眼,少女趁机纵身一跃,瞬间变小化作鲤鱼躲避灵符,跃向窟窿。
烟雾散去,门框处炸的斑驳不堪,坑坑洼洼。
站在窟窿下方的水鬼在看到红白相间的鲤鱼后,面上一喜,顺势伸手将鲤鱼抱在怀里。
“人救出来了,快走。”
有气无力的女声从鲤鱼身上传来。
小水草精推开五楼房客厢房的窗棂,朝水鬼道:“哥哥,这里没有设下术法,快带小鲤姐姐走。”
水鬼点头,不敢犹豫丝毫,在小水草精跳出窗棂时,自己也紧随其后站在窗边。
不过恰在此时,乔秋远却倏然调转体内灵力,左手食指拇指并拢,操控地上的剑朝水鬼刺去。
噗呲——
长剑从身后刺破胸膛,水鬼吐出一大口鲜血,有些落入到怀里的鲤鱼身上,他用袖子擦了擦小鲤鱼身上的血,嘴角绽开一抹悻然笑意,道:“还好没有伤到你。”
“你断我的发,她背后伤我,一报还一报。”
唰。
长剑自身后拔出,水鬼又吐出一口大血,点滴鲜血落入鲤鱼眼中,红色瞬间弥漫开来,鲤鱼眼中浮现湿润,一滴泪水从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