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家中老大，赵德福在吃食上有绝对的优先权。
倒不是说好的要都给他，而是要保证他吃饱吃好。
就跟那种穷的没裤子穿的人家，谁出去干活谁穿一个道理。
赵玉兰委屈的慌。
周燕君包的包子只有小孩拳头大，她一口一个都嫌小。
一个够谁吃啊！
不过章文卿积威之下，她还是老实缩回了手。
“又是面条又是包子，什么成分啊！”
赵德禄见气氛不好，开了句玩笑试图活跃气氛。
把章文卿惹得更火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
赵德福可不怕。
他都不知道直面过多少次章女士的怒火。
章家过去阔过。
赵家么。
四面墙精光。
“贫农啊！”
他调侃一句，把自己碗里的包子挑给赵玉兰，又把赵德喜的碗盖上。
“下顿给老五热热吃。”
别看赵德喜现在看见肉跟洪水猛兽一样，等他好了回想起来能馋哭了。
赵玉兰眉开眼笑，赶在章文卿出声之前，直接塞进了嘴里。
章文卿眉头抽动一下，终于是没放声。
孩子小的时候什么好东西没吃过，现在却饕餮一样。
谁的错？
她一下子没了胃口，放下筷子发起了呆。
赵德福见怪不怪。
章女士时常有神游物外的时候，你催她她还发火。
不如不管。
他兴致勃勃地剥起芋头，一个个给赵德喜喂进去。
赵德禄和赵玉兰都笑。
赵德喜闹了个大红脸。
要不是武力值相差悬殊，他就要奋起反抗了。
真好啊。
曾经这都是赵德福记忆里的场景了，没想到还有重温的一天。
甚至还有赵德喜在。
一切如同美梦一般。
就缺了个赵老二。
不过根据记忆，过一阵就回来探亲了吧？
“这肉真香！”
赵玉兰早吃完包子，唏哩呼噜在扒面条。
章文卿中午擀的打卤面，鸡蛋土豆出的卤，里面还少见地加了腌肉。
小机灵鬼刚刚惹章文卿不高兴，赶紧夸夸她的手艺。
章文卿猛然回过神来。
“肉哪儿来的？”
她怀疑地看向赵德福。
中午看见有她就使上了，晚上要跟赵德福算账差点忘了。
赵德福不动声色。
肉是赶集的时候买的，腌好等他们回来。
他提醒章文卿:“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去舅家了。”
章大舅绝对比想象中更有钱。
搬出来万试万灵。
章文卿果然又以为是他给的钱，伸出手来:“还剩多少，拿来我给你存着。”
她不喜欢弟弟的钱，放儿子手里又怕他大手大脚。
“没了。”
赵德福把兜翻过来给她看，“刚好花完了。”
“这么巧？”
章文卿半信半疑，暂时放过了他。
吃完饭，赵玉兰被赵德福催着去陈汀家写作业去了。
赵德喜自去躺着。
西屋逼仄，他们哥儿俩就在东屋跟章文卿用一盏灯。
赵德福翻出一本金圣叹版本的水浒，在那一行行仔细看。
老书读起来就是艰难。
他大概还要很久才能重新习惯。
其实有这时间不如重新买本简体的。
赵德禄不爱看书，老长一条汉子窝在炕上和章文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他坐卧不宁，一会站着一会坐着。
果然还是得送去参军啊！
自鸣钟响到九点的时候，赵玉兰回来了。
这时候的老师不够卷，都高中生了早早就把作业写完了。
哪儿像后世，初中生都能写到十二点。
“都睡觉去。”
章文卿开始赶人。
赵德福去方便的时候，借着墙角的掩护，果然看见他妈偷偷扶墙踮着脚去摸天棚上的钥匙。
确认还在之后就熄了灯。
至于放钱的小盒子，她只有在赵德福寄钱回来时才会打开。
现在赵德福没了工作，估计很长时间都不会打开了。
……
第二天。
赵德禄一早去上工，章文卿看着仿佛没事人一样的赵德福愣了下。
“老大你不去？”
赵德福从厢房舀出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