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青年的生活太枯燥了。
尤其墩子霍元义练武有成气血旺盛。
换别的村不提家教的话,想偷懒出去玩玩也不难。
赵家庄队长霍承平偏偏是个严厉的人。
赵德福没想到他对自己其实是特殊的。
因为章文卿口中那条命没有还吗?
墩子蹭的就是这份区别对待。
“今天不行。”
墩子刚要急眼,赵德福告诉他:“德喜今天出院。”
“那我们不是正好去县里接他们?”
“不用,晓明一早就开着拖拉机去了。”
赵德福本来确实想去,但赵晓明说他跟赵德禄两个大小伙子什么事搞不定啊。
他一想也是,有那功夫还不如好好把家拾掇拾掇。
毕竟他眼里再干净,章文卿眼里都是狗窝。
“你也别闲着。”
顺手给墩子手里塞一块抹布,赵德福道:“元义眼眶怎么青的?细说。”
细妹别看长得五大三粗,其实是个心思很细腻的姑娘。
霍老头特别放心她照顾自己的宝贝儿子。
一般不动手,除非被气狠了。
都留记号了,肯定霍元义嘴贱。
“我还不如去上工呢。”
墩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抹起了机井。
很快,讲闲话讲的眉飞色舞。
快中午了。
“哥……”
赵德喜回来的时候,脸色惨白。
赵德福心里一紧,有点慌,
他几步上前,瞪了赵德禄一眼。
有没有点眼力劲儿,小弟这样了也不知道扶一下!
赵德喜瞳孔涣散,脸色白的厉害,仔细看嘴角还有秽物。
“你们不能医生说什么是什么啊,就这模样也能出院?”
赵德福二话不说,一把把人抄起来准备再送回去。
医院现在还不讲究绩效,出的起钱就能住院。
不像后世最多三天身上插着管就能给你赶回家。
床位紧张业务繁忙,就这样还是年年亏损,跟石油铁路等并列神奇。
“你往哪儿去?”
“他那是晕车了!”
章文卿及时喝止了赵德福。
赵家人都不晕车,唯有老五赵德喜是个例外。
据他自己说发作的时候肚子里的肠胃好像全部扭做一团横亘在胸口,恶心到苦胆都能吐出来。
同时伴随着剧烈的头疼,眼前发黑。
小汽车不知道怎么样,拖拉机反正坐一回晕一回。
赵德福都忘了。
“真的?”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赵德喜。
赵德喜委屈地点头:“难受。”
“睡一觉就好了。”
赵德福放下心来,把人抱进西屋,放下被褥铺好炕。
一床大被盖的严严实实。
接下来就看赵德喜自己了,一般躺一下午再吐几回就好了。
赵玉兰的小儿子小时候晕车也这么厉害。
“喝口水再睡。”
章文卿倒了杯水过来。
两人把赵德喜安置好,出来关好了西屋的门。
“这就成了?”
赵德福如在梦里。
早逝的赵老五未来将会一直在他的视线当中鲜活下去。
他脚步有点虚浮,好像踩在棉花堆里。
“几天没吃饭啊?”
章文卿实在没眼看,骂骂咧咧换了衣服去洗手和面。
“不会做饭你就不能去你婶家找点吃?”
墩子一听,赶紧捡起抹布又去抹机井。
“我家饭也不够吃!”
他这半天,就把个机井抹的簇新。
“小抠!”
章文卿哭笑不得,“不够吃今天就留下一块吃!”
“别抹了,你抹那玩意儿待会风一吹不照样锈?”
这话墩子爱听,他高兴地哎一声麻溜挤东炕找赵德禄和赵晓明说话去了。
“谢了啊。”
赵德福端上准备好的糖和瓜子。
赵德喜住院,来回都是赵晓明接送,中间还额外跑了两趟去看。
“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啊。”
赵晓明也不客气,扒拉扒拉找块自己爱吃的糖塞进嘴里。
他比霍元义还要白净些,颇有后世奶油小生的气质。
可惜后来想不开进了厂。
资本家哪会跟你客气,两班倒一天十二个小时,三十休一。
生生被折磨的脱了相。
“记住哥的话啊,进什么不进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