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眼睛都眯成一道缝。
这么温柔的攻略对象是谁在拥有啊,也太幸福了吧!
不多时,有个丫鬟从外堂呈了壶热茶送来,劲风吹得茶盏间白雾斜溢,李子仪小跑过去就着前者的手沏了两杯端到石屋檐下的石桌上去,轩辕邺和李子朔早已移步至此分坐两侧。
李子朔摆着一副“我妹妹真好”的得意样子向李子仪伸出手去。
李子仪使了怪,原来向着哥哥那面的茶杯硬生生被她放到了一旁的轩辕邺手上:“轩辕哥哥既然身体不适,那边快快饮口热茶暖暖胃。”
“谢公主。”轩辕邺看着李子朔吃瘪的表情一乐,立刻接过来一饮而尽。
他也学着李子朔的样子摆出个欠欠的表情来回应他,你妹妹确实好啊!
“嘿!”李子朔二话不说向他砸过去一个杯盖,他笑着伸手接住,又将物什完好无损地盖回茶杯上。
李子朔气不过,自己倒了杯茶饮了起来:“就算针对我,我也不会教你。”
哦。
“这茶清汤寡淡,若不是你欢喜,我早把它……”换成各路陈年名酒了。没等李子朔将话说完,他就看见坐在他身旁的李子仪抿了口茶水,又利落地蹙眉吐了。
吐了?
不说是李子朔震惊,就是轩辕邺也愣了会儿神。
李子仪感受到头顶的两道视线顿觉事情不妙,完了,原主极爱品茗,她怎么就偏偏一时嘴快给吐了呢!
空气凝滞间,轩辕邺重新倒了杯茶放到李子仪手边。
“落雪了。”他轻轻敲了敲李子仪方向的桌面示意她抬头看,不经意地:“我也觉方才茶水凉了,有些发苦,公主尝尝这杯热的。”
李子仪感激涕零,端起茶杯一股脑喝下去,还是有点苦:“嗯,热茶好喝。”
“这是刚得来的名茶,也是奇怪,你天下诸茶皆容,却独独不喜毛尖。”李子朔左手转着茶杯,未尽的水渍在石桌上划出一道圆形的水痕。
他又看了几眼李子仪,不再说教,视线也跟着移到了院外:“按理说深秋不应落雪,”他忽然顿了顿,接着说:“天象异变。”
此刻云雾升腾,苍穹浸染柔白,偶有几片晶莹霜雪飘进檐下,转瞬又化作一滩软水,薄雪,落不住。
一方小院,几把石椅,三人围坐,两柄长剑,一盏清茗,长治七年暮秋,与哥哥、轩辕邺“探幽”处小坐,落初雪,复赏清茗。
最先打破雅兴的是轩辕邺,他脸色较之前更为煞白,气温遇见冷下去,他也似乎是真的如他所言“身体抱恙”。
轩辕邺离开后,李子朔也跟着驾马离开,说是要去民巷里找轩辕邺惯常用的药,临走时他还专门吩咐了几个健壮的侍卫送她安全回到寝宫。
李子仪不知道怎么的心里莫名发慌,她慌忙屏退那几个侍卫,小跑着出了正门。出去后沿着砖道往南就是御赐的轩辕邺的府邸,她才走了数步就看见一个颀长的背影沿着墙根缓慢蹲下。
李子仪快步上前去,准备蹲下身子扶轩辕邺起来时,目光偶然一瞥被他的后背吓住了。
飘雪的天,他虽穿得金贵却终究只有件薄衣服御寒,此刻她背部的薄面料处皆被血浸湿,仔细看中心处还在往外渗血。
李子仪心上一紧,赶忙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他系上,她猜测许是他之前就有很深的伤口,今日天气又冷才没能好好愈合,因此渗出血来。
“公主不可,您是千金之躯,而……”轩辕邺从紧咬着的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他额上已经布满了汗珠,面色苍如死灰,饶是小雪,但仍在下,总待在冰天雪地里总是不好的。
“这披风不敌大氅,你先将就着暖和暖和。”
李子仪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就撒丫子往重华宫的方向跑回去了。
在她注意不到的角落里,轩辕邺紧皱的眉头上滴下汗来,一向和煦的眸子一点点的暗了下去。
他咬紧牙关,眸子变得墨黑,贴着墙边一点一点的挪动着,没强撑着走上几步,身后忽然又响起了女子的声音。
“快,这边。”
轩辕邺转过身去,看见了李子仪。
她头发跑得散乱,胡乱的贴在鬓边,小脸上因着急也挂了不少汗珠,她还叫来了好几个重华宫里的侍从扶他回了府邸,小小一只的她跑在人群最前面,像是在冲锋陷阵。
府邸因是新封,还没有挂匾题名,这倒是次要,最奇怪的是整个府邸内几乎没有几个伺候的丫鬟侍从,只有两三个做杂事的丫头正在给院子里给压根没有几株花的花圃浇水。
轩辕邺几乎是被人抬着进来时,那几个丫头竟是连头也未抬起半分。
府中没有郎中,只有一个白胡子老人说他略懂医术,李子仪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其实伤口撕裂一类无非就是上点药再包扎起来,轩辕邺的情况应该也大差不差。
李子朔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