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北部疆域正式扩建至北夷,本就鼎盛的李朝一时间风光无两,政治经济空前繁荣。
这一年,长治皇帝是百姓心中最清明的贤君。五皇子昱王殿下手掌部分军权又与丞相一族小儿轩辕邺往来甚密,一时间成为朝中各方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
原著中长治十二年,长治皇帝病逝,排行第五的昱王李子朔秉承天子遗命,成为九子夺嫡的胜者,在他的治理下李朝风调雨顺爱居乐业,他将长治皇帝的盛业延续的极好。
可现如今不是长治十二年,而是长治七年,照眼下的形势,昱王只是初步与轩辕邺交好,还未深思其背后的利害关系,这个时期是历史上暗潮波涌的开端。
原主长公主实在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李子仪近几日从仆从随侍那里略微了解到了一些长公主的生活习性。
她和其他宫里的娇贵公主们确有不同,许是自幼时丧母,父皇又身份特殊无法提供应有的照料,一位女娘却同哥哥学上了个爱舞刀弄枪的习惯。
古时女子无才便是德,皇室女郎也只需略懂些文学武学的皮毛便算点到为止。
因此李子仪平日在外面多少也需要收敛锋芒,这点倒是让李子仪为以后在人前的日子松了口气。
也正因如此,当那日轩辕邺提及民间所传皇帝对于李子仪箭法盛赞的荒谬言论时,昱王李子朔才会敏锐地站出来将其囫囵而过。
现如今获取信息推动故事的途径实在是少之又少,广月殿又无聊的紧,她在心里暗暗吐槽,这原主怎么都没个小闺蜜什么的。
趴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儿的金雀,叠云层起,果蒂入泥,深秋的风已经携来了寒气,老树萧瑟,独留前院一丛青竹独立,遗世高洁。
李子仪叫来贴身丫鬟玉眠为她仔仔细细地梳妆打扮了一番,看着镜中姣好的脸蛋,高兴地嘟嘴。
李子仪先是去了重华宫,李子仪平日只和哥哥亲近,那她便去找哥哥。
重华宫中本就冷清雅静,时有刀剑的打斗声从东南方向传来,她循着声音找去,茂林修竹的深处藏着一方石院,拱形的石门上挂着一匾,名作“探幽”。从石形拱门进入,唯一一条通往声源的小路由鹅卵石铺就,走上去硌的李子仪脚底发疼。她拨开石门前杂生的茂草与野藤,走近其中二人。
李子朔和轩辕邺正在斗剑,身起臂落之下,女子的黄白小袄落进轩辕邺的眼底,他识趣地放缓了身手,几乎是在李子朔调转的剑柄快要触及到他胸口的一瞬间,李子仪喊出声来:“哥哥”。
“你这个人,无趣得很。”李子朔睨了轩辕邺一眼,表情不悦,“他日定要你我二人畅畅快快地切磋一番。”
轩辕邺对他一笑,别开身子对她欠身作揖:“见过长公主。”
李子仪接过哥哥手里的剑放回金属剑架上:“哥哥莫不是在怪我扰了二位的雅兴?”
李子朔一时哽住,声音放低了些:“阿仪,你明知道我不是在说你。”
“好好好,假设你没有。”
李子朔:“……”
目观一切的轩辕邺没忍住轻笑了声,李子朔立刻回过身瞪了他一眼。
他又笑着默默后退了两步,以防距离太近被李子朔踢上几脚。
李子仪把目光放到轩辕邺身上,注意到他的剑柄以竹节样式错落浇铸青铜,整体呈现靛青色光泽,细长的剑刃也被光影折散上了几分青绿。
更有意思的是,他今日穿了件青黛色的银丝滚边袍,与剑色相衬,忽略煞白的面色,倒也称的起丰神如玉。
李子仪心里即刻闪过一个坏念头,她扬起脸来笑得灿烂:“要不,我乖乖坐这儿,不妨碍你们。你和轩辕哥哥再斗上几场?”
她将“轩辕哥哥”几个字着重发音,眼神偷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本人。
果不然,这人一贯笑着的脸僵了一瞬,鸦黑的眸子应声向她投来,唇角漾起了些弧度。
李子仪内心窃喜,他果然吃这套!
“你倒是叫得亲热,”李子朔接过仆从递过来的披风搭在肩上,拍了拍李子仪的头:“我还就不比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怎么,她还什么都没干呢你就知道了?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李子仪问,她确实还真想听听他能说些什么。
“偷学我的剑法。”
……
“幼时我教你射箭遭了父皇好一顿罚,今日你休想从我这里习得半分功法。”
你不教我还不不稀得学呢!
李子仪头顶三条黑线,怪不得原主喜欢舞刀弄枪,有这么一个武痴哥哥谁能忍住不跟他打一架!
轩辕邺适时地走近,温文有礼:“是臣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定叫公主看个尽兴。”
不过是假意用自己的身体不适来给昱王解围罢了。
“好。”李子仪看着眼前温润的公子,心间的气瞬间消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