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纡罂上好药,裹好纱布,他还是没动静。
啧,像一只发呆的小犬。
“哈。”身前的女子发出一声奇怪的笑声。
他回了神,慢慢的拢回衣服,缠好腰带。
“折辱姑娘了。”原槐安若无其事。
“装什么装。”纡罂郑重其事。
“.......”原槐安无济于事。
好在此时有人敲响了门,打破了尴尬。
“殿下,马车到了。”花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姑娘可要同我一起?”他问道。
“去哪?跟你回家?”纡罂反问道。
原槐安咳了一声,说道:“姑娘救了我,所以邀请姑娘到寒舍做客,聊表谢意。”
纡罂撇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去开门,忽略掉花祁,大步向楼下走去。
他们同乘的一辆马车,马车很宽敞,原槐安坐在了纡罂的对面。
“诶,听说了吗,昨日安王府世子受了重伤,说是没个半年好不了,安王妃听说这消息,半夜就去寻人了,那动静大的,几条街的人都没睡好觉哦。”
“嗨,受伤那人是太子殿下,他与世子交好,受伤时身上只有世子的令牌,只能去安王府寻人,这才闹了这笑话。”
“这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不辞辛劳去缙云山为民祈福,你说这...”
“缙云山可是圣地,你说会不会是太子与国运相悖,冲撞了...”
“瞎说什么呢?你可小心着嘴。”
“可不是我,最近都在传了...”
“不对啊,若是太子殿下,安王妃着什么急?昨夜世子不在府中?”
“害,你还不知道那世子吗?昨夜估计又是在哪个温香软玉的楼里睡着呢。”
“你说说,会投胎的人,就活该他享福啊...”
.............
车外的流言四起,钻着缝地飘进了纡罂的耳朵里。
纡罂看着面前那正在小憩的人,他仿佛对这些流言都不甚在意,她微微倾着身子,盯着他被蒙上的眼睛,玩笑道:“看来太子殿下,不是很会投胎啊。”
原槐安嘴角无端带着笑意,没有否认:“姑娘说的有理。”
两人无言。
下车后,纡罂便见着坐在轮椅上矮自己一节的人,又忍不住道:“准备挺齐全。”
流言蜚语,眼瞎腿瘸。
“姑娘走吧。” 花祁推着原槐安先行一步。
纡罂走在原槐安的一侧,打量着他口中的寒舍。
花坛盆景,假山怪石,楼台亭阁,池园水榭,金石玉阶。随处可见的正红朱漆建筑四角都带着古铃,宏伟壮观。就连那头顶的房梁都雕刻着镂金纹路。
初升的太阳不够毒辣,积雪依旧沉淀在一切可见事物上,片片的雪白泛着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纡罂点了点脚下的玉阶,估摸着穷到尽头时,这玉阶敲一块儿下来够她活多久。
怪不得人人都求荣华富贵,拼命地想往这朱门挤。
花祁将人带到大殿便退了出去。
“姑娘预计会停留多久?” 原槐安抿了口刚端上来的茶,静了静方才马车上的悸动。
“太子殿下大事所成之时。”纡罂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捏着茶盖拨弄茶水。
原槐安心下了然,母妃曾与他说过,不久的将来,清安寺会来一位与他同龄的女子,祝他登上皇位。
她还说,他们双方父母相熟,虽是早年双逝,可他们是有婚约在的,也不知道她是否清楚这件事。
他点了点太阳穴,就那么撑着脑袋。突然就想起了昨日相遇时她说的话。嗯...孤的人。
“时候还早,花祁应当已经为姑娘备下了厢房,可以先休息一下,午膳时红玉会来叫姑娘。”原槐安说着。
纡罂点点头,转身出门跟着丫鬟离开了。
回家
风雪初霁,阳光微微撒在积雪上,阵阵寒风从湖边吹来,带着略微的湿意扑在纡罂脸上。她站在窗前,远远地望着冬日里的枯枝发愣。
“你们殿下在哪?”
“在书房呢。”红玉答。
纡罂转身出了屋子,凭着记忆走在小道上。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扫开了,可难免的有些湿滑,脚步慢了些。
半天才望见书房的影子,书房外站着两个小厮。
她慢慢走进,站在门前的台阶上轻声问道:“太子殿下可在?”
花祁闻声走了出来:“在的,姑娘请。”
纡罂提了提裙子,走完台阶,进了书房。
“听说寻常人家的书房,是不让随便进的。”她随意看了两眼书房的构造。
“嗯,寻常人家没有姑娘。” 原槐安嘴角噙着一抹笑,好像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