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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颦眉,不自禁地便看入了神,里面的人何时出来的都不知道。
原槐安侧耳听着那翻页声,好奇问道:“姑娘看的什么书?”
纡罂随意道:“风流本子,可感兴趣?”
下一秒身旁传来几声轻咳,他转了回去说道:“女子重欲,不好。”
纡罂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将书放了回去。
“天色已晚,我回屋了。” 说完带上了门。
纡罂站在门外,望向夜河里再次出现的月亮,太亮了,她从没见过。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间的红印,她没法不承认,自己内心反抗了十三年,暗暗较劲的东西,其实早已在无形之中融入她的骨血,像是被刻下的千年烙印。
她不愿,可她从未停下。
十三年皆是如此。
门被关上后,原槐安躺在了床榻上。
屋子里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闭上眼,清了清脑袋,还有正事要忙。
隔一阵,窗外响起了踩瓦声。
“殿下。”木窗被敲响。
“进来。”原槐安微微坐起身。
一位黑衣男子推开窗,翻身而入。
“属下失职。” 说完便卸刀,跪在地上。
原槐安闻到一阵脂粉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摆摆手,道:“这次失察,中了套,与你无关。宫里可有消息?”
“禀殿下,追杀的死士全部死了,而且不见半分血腥,那姑娘下手极为狠厉干净。皇室那位尚且还未得到消息,可要瞒下殿下受伤的事?” 侍卫说道。
她说的是真的。
原槐安微勾嘴角,轻笑一声:“为何要瞒?”
“殿下是想...?”
“整个都城都知道孤是为了皇帝去缙云山烧香拜佛求太平...” 他没说完,侍卫懂了。
“安王府和贵妃娘娘那边...”侍卫又问到。
“借晋生的世子身份造造势,他知道该怎么做,母妃那边...让她勿要忧心。”
那侍卫握刀行了个礼,弯腰道: “是。”
隔了一会,那侍卫好像又想起什么,问道: “可需要查查那姑娘身份?”
原槐安垂眼,指尖摩挲着手中的红发带。他摇摇头,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弧度。
侍卫准备离开,他又开了口。
“最近公主怎么样了?”
花祁闻声立刻转身跪下,低声道:“殿下恕罪。”
他道:“何罪之有?红鸾星动是好事。孤只是好奇罢了。”
“属下卑贱,不敢高攀。”
不敢高攀,原槐安有些失笑。
“行了,日后记得将身上的脂粉气掩了。”
花祁闻了闻身上,兀地想起什么,羞红了脸,逃着飞出了窗。
原槐安挑了挑眉,折好手中的发带,放入衣服夹层,闭上了眼。
第二日。
纡罂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好一阵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下山。
她皱着眉,心情不是特别好,草草地洗漱完便推开了隔壁屋子的门。
一进门便见着那位衣衫不整的少年郎,他换上了身冰蓝长衫,应当是昨日小二拿来的。
半边蓝衫松松垮垮的搭在手臂,他坐在窗边,与一层层灿烂的金纱融为一体,墨玉般带着光泽的青丝在晨曦的照射下透着淡淡的光晕,一阵微风吹过,青丝飘起,更显俊美。脖颈下的皮肤细致的如白瓷,本足以让满都城的女子嫉妒,可如今那白瓷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啧,被勾引住了。
他正在摸索着上药,听到了她的脚步,他微微侧身,转头朝向声源处。
“姑娘这么早便醒了?”说着把衣服拉上了肩膀,遮住了外露的春光。
他的声音不似昨日那般嘶哑,休息了一晚,身体好转,嗓子也跟着恢复了。温柔又富有磁性,如冬日的暖阳,山间的清泉,缓缓入耳,莫名的缱绻舒心。
纡罂三步做两步地上前,扒下他刚拉上去的衣服。
“大夫让你莫要见强光,你倒是会遵医嘱,刻意挑在这强光下上药。”
说着拿过他手中的药,蹲在他身前,替他抹着伤口。
她动作很轻,原槐安被迫的感受着自己胸前的酥痒,解释道:“这药上着有些发烫,吹吹晨时的凉风舒服些,我眼睛上的纱布厚实,这点光无碍的。”
纡罂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朝着伤口呼气,问道:“这样可还烫?”
当原槐安意识到刚才那股凉风由何而来时,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