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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穷途烙印(2 / 2)

她微微颦眉,不自禁地便看入了神,里面的人何时出来的都不知道。

原槐安侧耳听着那翻页声,好奇问道:“姑娘看的什么书?”

纡罂随意道:“风流本子,可感兴趣?”

下一秒身旁传来几声轻咳,他转了回去说道:“女子重欲,不好。”

纡罂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将书放了回去。

“天色已晚,我回屋了。” 说完带上了门。

纡罂站在门外,望向夜河里再次出现的月亮,太亮了,她从没见过。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间的红印,她没法不承认,自己内心反抗了十三年,暗暗较劲的东西,其实早已在无形之中融入她的骨血,像是被刻下的千年烙印。

她不愿,可她从未停下。

十三年皆是如此。

门被关上后,原槐安躺在了床榻上。

屋子里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闭上眼,清了清脑袋,还有正事要忙。

隔一阵,窗外响起了踩瓦声。

“殿下。”木窗被敲响。

“进来。”原槐安微微坐起身。

一位黑衣男子推开窗,翻身而入。

“属下失职。” 说完便卸刀,跪在地上。

原槐安闻到一阵脂粉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摆摆手,道:“这次失察,中了套,与你无关。宫里可有消息?”

“禀殿下,追杀的死士全部死了,而且不见半分血腥,那姑娘下手极为狠厉干净。皇室那位尚且还未得到消息,可要瞒下殿下受伤的事?” 侍卫说道。

她说的是真的。

原槐安微勾嘴角,轻笑一声:“为何要瞒?”

“殿下是想...?”

“整个都城都知道孤是为了皇帝去缙云山烧香拜佛求太平...” 他没说完,侍卫懂了。

“安王府和贵妃娘娘那边...”侍卫又问到。

“借晋生的世子身份造造势,他知道该怎么做,母妃那边...让她勿要忧心。”

那侍卫握刀行了个礼,弯腰道: “是。”

隔了一会,那侍卫好像又想起什么,问道: “可需要查查那姑娘身份?”

原槐安垂眼,指尖摩挲着手中的红发带。他摇摇头,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弧度。

侍卫准备离开,他又开了口。

“最近公主怎么样了?”

花祁闻声立刻转身跪下,低声道:“殿下恕罪。”

他道:“何罪之有?红鸾星动是好事。孤只是好奇罢了。”

“属下卑贱,不敢高攀。”

不敢高攀,原槐安有些失笑。

“行了,日后记得将身上的脂粉气掩了。”

花祁闻了闻身上,兀地想起什么,羞红了脸,逃着飞出了窗。

原槐安挑了挑眉,折好手中的发带,放入衣服夹层,闭上了眼。

第二日。

纡罂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好一阵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下山。

她皱着眉,心情不是特别好,草草地洗漱完便推开了隔壁屋子的门。

一进门便见着那位衣衫不整的少年郎,他换上了身冰蓝长衫,应当是昨日小二拿来的。

半边蓝衫松松垮垮的搭在手臂,他坐在窗边,与一层层灿烂的金纱融为一体,墨玉般带着光泽的青丝在晨曦的照射下透着淡淡的光晕,一阵微风吹过,青丝飘起,更显俊美。脖颈下的皮肤细致的如白瓷,本足以让满都城的女子嫉妒,可如今那白瓷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啧,被勾引住了。

他正在摸索着上药,听到了她的脚步,他微微侧身,转头朝向声源处。

“姑娘这么早便醒了?”说着把衣服拉上了肩膀,遮住了外露的春光。

他的声音不似昨日那般嘶哑,休息了一晚,身体好转,嗓子也跟着恢复了。温柔又富有磁性,如冬日的暖阳,山间的清泉,缓缓入耳,莫名的缱绻舒心。

纡罂三步做两步地上前,扒下他刚拉上去的衣服。

“大夫让你莫要见强光,你倒是会遵医嘱,刻意挑在这强光下上药。”

说着拿过他手中的药,蹲在他身前,替他抹着伤口。

她动作很轻,原槐安被迫的感受着自己胸前的酥痒,解释道:“这药上着有些发烫,吹吹晨时的凉风舒服些,我眼睛上的纱布厚实,这点光无碍的。”

纡罂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朝着伤口呼气,问道:“这样可还烫?”

当原槐安意识到刚才那股凉风由何而来时,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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