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今天喝的药里有药渣卡在牙上。”
原来不是吃人吃的。洛书雪于是放心地把鸡踹远腾地,大方道:“来,坐。”
吴文元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然后拿着两杯酒坐到床上,把其中一杯推给洛书雪:“姑娘刚刚落了水,喝点暖暖身子。”
“我不会喝酒。”洛书雪看着明黄色的不明酒液和古朴粘着黑色不明物质的酒杯,有些嫌弃,提醒道,“你既然生病,也别喝酒了。”
吴文元看着洛书雪,把酒往前送:“你不想喝?”
洛书雪面无表情地推回:“不了,这酒挺像尿的,啤酒还给你整点气泡呢。”
“……”吴文元无言,场面一时有些寂静。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吴文元直直地看着洛书雪,“就像刚刚那两个人。”
“呀,死人啦?”洛书雪无感情地惊讶道,“那你报警了吗?”
吴文元看着洛书雪,笑了:“你另一只手背在后面该举累了吧……”
话音未落,洛书雪举起砖头就砸人脑袋上。
吴文元的脑袋一声闷响,洛书雪反倒眼前一黑。
“姐姐,姐姐。”少年的声音清清朗朗,如夏日树荫下吹过的风。
洛书雪回神,她正开着车在去往松城的高架上。
洛书雪开着车,有些恍惚,她上一秒不是还在鬼一样的地方砸人吗,下一秒怎么就在开车?
是了,她本来就是带弟弟去梧城旅游的。
还未仔细思考,又看到她那十七岁肤白俊美大长腿的弟弟嘴都白了,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洛书棋,你搞什么飞机。”
“诶呦,疼啊!姐姐我想上厕所。”洛书棋龇牙咧嘴地在副驾驶上打滚,演技十足,安全带都束缚不住他不羁的灵魂。
“忍着,服务区还远着。我们才刚出酒店没多久,你就肚子疼了?”
“早知道不偷吃冰淇淋和爆辣鸡爪了。”洛书棋欲哭无泪。
“洛书棋你要死啊,大早上吃这些!”洛书雪骂道。没听到回应,转头一看,人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阳光穿过车玻璃,温柔缱绻地依在少年浓密的睫毛上。
少年侧躺在副驾驶上,凝白的肌肤与墨黑的短发形成鲜明对比,嫩生的手指蜷在身前,时不时因痛苦而微微抽动,眉头不安地拧动着,苍白的嘴唇时不时溢出一两声破碎的梦话呓语。
安静闭目的少年没了往日的调皮,羸弱气虚地轻喘气,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个猫儿一样陷在座椅里睡着了。
洛书雪安静地开着车,不自觉加快了车速,手指绞着皮质的方向盘,脑门传来阵阵疼痛,突然想起,在那个不知是真是假、似梦非梦的经历里,她似乎为了离开那个诡异的地方而撞了头。
右手缓缓摸上脑门,那里,是一个肿起的包。
临近正午,车驶到了服务站。
洛书棋还睡着。车窗外骄阳烈烈,车内沉闷。
洛书雪打开车门通风,照着后视镜把刘海捋捋,遮住脑门的大包。
随即拿出手机查之前小女孩唱歌时记下的几个歌词:锣鼓、花轿、花鞋、新帽和新郎。
出嫁谣,一首童谣。儿童在玩过家家的时候模拟新娘哭嫁唱念的,以游戏为主,诙谐、有趣。
是一首关于新娘出嫁的歌。
洛书雪仔细看着注释,注意到对新帽的解释:给新郎、未来子女预备的新帽子。
想到那顶帽子的大小,巴掌大,的确是给孩子准备的。
洛书雪正看资料看得入神,听到车窗被轻轻叩击,一道身影遮蔽了正午热烈的阳光,阴影覆盖整面车窗。
侧目,吴文元的视线隔着车窗的视线透过来,他原本抿住的嘴角勾起一大段弧度,眼睛直盯着她,像一头野兽,死死地咬住他的猎物。
正午炙热的阳光熏烤着大地,洛书雪遍体生寒。她想呼叫,却发现嗓子里喑气不能出声,嗬嗬不止,喘不上气,眼前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