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豆皮小说>女生耽美>秦桑春>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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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 / 4)

九州之上,只有太子正妃可称殿下,区区婢妾,如何得尊称?”他拈胡又笑:“哦?莫不是你也觉得她不是太子侧妃,是昌平公主,只是我元何曾有如此妄逆?”他抚首拔下束发的簪子,向黎宝真掷去:“皇子谋逆人人可诛,今日我替帝媛清侧!”

黎宝真避不及飞出的簪子,反伤了左臂,左右见状连忙护她个水泄不通,再无下手可能。邹兰亭恼怒至极,欲拔刀时,反被老者拔刀。转眼老者架刀于颈前,立于两波人群之间,高呼:“今日之事,我知回天无力,望诸君手下留情,莫伤乡里。”

黎宝真见他欲自戕,忍痛令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放下刀,不许死!想想你的女儿,你的女儿,还在等你!”

老者头也不回,背对黎宝真,泣道:“臣生不能报陛下知遇之恩,今日死报!”他面东而刎,鲜血溅了邹兰亭半身。

乡里四邻望见或哀或躲,何楣闻之早已哭得不行,奈何被拦着,恨不能立时冲出去。黎宝真走进马车,也无心安慰她,只浅浅道:“文人弄器,到底手下气力不足,准头不行,并不碍事,楣儿不怕。”兆儿也寻了金疮药,为黎宝真包扎。黎宝真隔帘吩咐道:“我知道他是谁,乾和四十四年的探花郎,谷知新。乡里众人,想必不乏他的门生,还望有人引郎中去他家,我请将军为郎中开路。”

此言一出,一呼百应。邹兰亭得令,只好照办,途遇奔跑过来的县令,还不忘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县令被唬得不清,连滚带爬到黎宝真车前,一连请示忙迎众人往自己府中安置:“昌平妃已临寒舍,臣命善骨伤的军医为殿下医治。”

左右宫女忙怼道:“圣人尊我家公主同传英长公主,你算什么东西敢让区区军医接近我家公主?”

黎宝真听外间叫嚷,着实头疼,对兆儿吩咐几句。兆儿推帘出来对县令道:“平常金疮药我们这都有。现殿下令,不必请军医,只抓几副玉真散即可。”县令忙道恩不迭,遂请众人移驾。

黎宝真至县令私邸,何楣拉着黎宝真的手反复检查,直到发现不再渗血才罢休。黎宝真宽慰她,她也不管不顾哭道:“只是那老朽言语全是昌平妃,娘是为昌平妃白白挨了伤!”话音未落,只见门上人影闪烁。黎宝真知道此言已被黎益听去,连忙做噤声手势。何楣也不敢继续言语了。

黎宝真安顿好何楣,却往前厅走。兆儿不解:“殿下荷伤,且去歇息,有什么话奴婢替殿下传。”

黎宝真笑道:“那县令小官,恐怕现在在写请罪折子,我只去教他不必多言其罪,只详叙谷知新所言便可,一切罪责只往故元上推。”

兆儿劝道:“殿下所伤虽然在皮不在骨,但还是少劳累为妙。何况此事若被帝媛知晓,又要对殿下横眉冷对,奴婢担心……”

黎宝真不以为然道:“县令官小,一辈子都进不了京城面圣,天意万变他如何揣摩?只怕黄纸未到,他就要吓死了。但此番我遇刺于前朝却是大事,他乌纱不保都算小的,只怕殃及太多,反伤阴德。本就是我元旧事,他也不过是欲借东宫侧妃的势力往上爬,都是苟且人间的窍门,何苦单单让他遭殃呢?帝媛未必知晓此事,就算知晓,还能要我命不成?”

转至前厅,县令一行人正抓耳挠腮盘算着如何写这请罪折子,涉及故元的公主本就是十分棘手,此刻黎宝真的到来犹如仙降。待黎宝真指明前路,县令感激涕零,不知所言,堂下一幕僚倒是大胆,问道:“敢问殿下,如何知道罪民为谷老?”

黎宝真道:“早年间父皇为我请一西席,其友屈指可数,谷老就是其一,他不认得我,我知道他。怎么?阁下还想知道什么?”

不待旁人回答,县令就腆着笑脸请黎宝真休息,黎宝真不喜欢太多人跟着,没走几步就屏退余人。兆儿见黎宝真额际生汗,知道是疼痛所致,心疼道:“殿下总这么操心。”

黎宝真笑道:“不疼,他并不是真正想置我于死地。你想,乾和二十八年秋,御花园的猕猴扑伤诸妃,欲伤中宫时,郑郎飞簪而毙其命,正中其心,不差分毫。谷翁虽老力不衰,言语中气十足,左臂去心不过几寸,他如何会偏?”

兆儿又道:“便是他手下留情,可是拔簪之时焉会不痛?”

黎宝真突然停下脚步,望向园中假山飞涧,春风迎面带着凉气,倒十分舒爽。她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反问兆儿道:“自我出降你便跟着我,如今二十多年了。你嫁过喜欢的人,为他生过几个可爱的孩子。你怎么会不知道,倘如在最离不开郎君的时候失去喜欢的人,在孩子刚开口会叫娘的时候他却再也无法开口,丧夫亡子,无家无国,实乃锥心之痛。区区皮肉之苦,哪比得上其一丝一毫?”

兆儿一时语塞,观黎宝真神情也不敢多言。黎宝真再次转身之际,抬头注意到园中秀木有茂密枝叶,丛丛叶间有双双飞燕,她不觉叹气道:“才在前头听说谷翁多了一个外孙,可惜他的女儿血崩没了。”

兆儿上前扶着她,往寝室走去,听黎宝真继续道:“真羡慕这些来去无牵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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