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握住。
“砚砚,砚砚……”妈妈只是不停的喊这两个字。
她凭什么回去看他。时砚心想。
她失神地看向门外飞逝的灯光,出现、消失,出现、消失。
手机震动,又是一条短信,上面是医院地址。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发过来的。她正打算删掉,紧接着,又是一条陌生的短信:
【喜欢这个礼物吗?】
礼物,什么礼物?时砚迷惑。
爸爸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车祸?难道背后有什么问题?!
电光火石间,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心头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家里,沈芜还没回来,时砚简单收拾了行李,给沈芜留了纸条,连夜坐上回H县的大巴。
大巴下来时,天已微微亮,时砚直奔医院。小朋友睡在周青青怀里,手术已经做完了,还在观察。
周青青没想到她真的来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欣喜。
“砚砚,你爸爸他……”
话还没说完,便被时砚打断:“她不是我爸爸。”
周青青一时语塞。
时砚:“肇事司机呢?”
周青青眼睛肿得像核桃:“警察还在查。”
时砚:“什么人知道吗?”
周青青眼神黯淡:“不认识。”
“警察联系方式有吗?”
周青青发给她后,时砚扭头就走,中间过程中没有看病房一眼。
周青青抱着小朋友追上来,抓住她的手:“砚砚!时砚,等一下!——”
时砚停住脚步,侧头。
周青青支支吾吾,时子期睡梦中不安地抱住母亲脖子。孩子年幼不安,周青青硬着头皮嚅嗫道:“时砚,我们……我们没钱了。”
时砚双手互抱,立在白炽光下,投下一道修长的身影。
周青青硬着头皮又道:“你爸……两条腿,两条腿啊,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血。医生问我,我只得同意。现在也不知还能不能醒。钱不够用,看在他生了,可不可以……”
时砚叹了口气:“没钱就去借,借银行、借小额、借亲友、搞众筹。找我有什么用?”
周青青见她如此绝情,再也遏制不了激动,骂道:“你倒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铁石心肠。不认这个爸爸,你血管里的血就能撇得清?”
医院的长廊无论何时,顶灯都白晃晃得刺眼,时砚用手挡在额前,眉目弯弯,看向周青青,眼里却没有多少温度:“周青青,他本就欠我的。”
肇事车俩是一辆面包车,一星期前车主就报了失踪。肇事者带了口罩,车在郊外被找到了,人却不见了。
警察:“伪装得像意外,但基本判定是故意肇事。带了口罩,车也不是自己的。你们家惹了什么人?”
时砚脸色苍白,说不出话。
这么大手笔,又如此丧心病狂,非普通人家干得出来。
她翻出那条“礼物”的短信,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是顾淮锦。
这些年她深居寡出,只和顾家打交道。也只有顾家才有买凶肇事的手段。
她一身冷汗,分手了,顾淮锦竟然还拿她身边的人来威胁她……
时砚:“如果有找到肇事者,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警察点头:“肇事者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但我们在车上提取到了他的DNA信息,只要匹配上了,他逃不掉。”
沈芜打电话过来问她情况。
时砚:“腿断了,也不知道这次挺不挺得过去。”
沈芜:“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时砚:“明天就回去。还有……”
沈芜:“还有什么,别跟老娘挤牙膏。”
时砚犹豫了下,道:“回去我就自己找房子。”
沈芜声量立即提高:“想都别想。”
时砚这次却很坚持,她害怕顾淮锦那个疯子,她不能拿沈芜的安全去赌。
沈芜:“呵呵,时砚你做梦。没人看着你,你喝挂了我找谁去?”
随即对面一阵忙音。
时砚捏捏鼻梁,她当真拿这个闺蜜无奈。
时砚今晚在旧时的小家睡,家里一切如旧,长时间无人居住,地板、桌椅、沙发都堆积了厚厚的灰尘。这座房子承载着她的童年。
连夜的奔波千里,她疲惫极了,随意地整理了下,和衣陷在旧时的床中,她想起和顾淮锦的曾经,脑袋中各种场景支离破碎、走马灯般。
她不敢相信,可心底有一个声音隐隐地在对她讲,承认吧,顾淮锦对她一直都有这般疯狂的控制欲,只是惯常隐藏于温和的皮囊下。
这些年她假装看不见,刻意忽视,不代表就不存在。如今,他血液里的疯狂似乎到了极致。
时砚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