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砚既不想吃饭也不想回家,便发了短信让阿姨不用做饭,她来到一架自动售卖机前。
手伸进柜子,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凶神恶煞的沈芜,却还是拿起了300ML的啤酒。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S城是有名的枫城,秋冬之交,天色暗的早,路灯下红色的枫叶笼罩着一层暗黄的光晕。
商场霓虹屏幕变换着不同的广告,她仰头灌了一口酒,余光注意到一家电影院海报上画着影后石雁的十年前老电影,《倾城之恋》。
石雁。时砚。
和影后名字同音的巧合,时砚曾将前者视为自己演艺之路追逐的榜样。但如今……
时砚:“倾城之恋,一张票。”
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小姐。票售光啦。”
时砚:“?”出乎意料,十年前的老电影,竟还能卖光。
工作人员:“是呢。小姐姐好可惜哇。被人包场了。我给您推荐另一场?给你店员价打65折!”
时砚:“行吧,谢谢你。”
“不客气!说怎么世界上就这么多土豪,一部老电影重映而已,又没有票房压力,影后粉丝爱的深沉……”
“喂喂,怎么给她打65折啊!”后面的人颇有意见。
工作人员恶狠狠回:“我是颜狗。有本事你也长得和人家一样好看呐!”
时砚红了脸,承受不住这般热情,加快脚步进入影厅。
这部新片子总时长两个半小时,大概一小时后,时砚便退了场。转场生硬,演员出戏,剧情硬扯,逻辑落脚点牵强,妥妥中西结合失败的产物。
她这几年无所事事的时间都用在了拉片子上,口味和眼光便越来越挑。
出来时路过影院3号厅,听见悠扬曲声,是《倾城之恋》的BGM,她再熟悉不过。忍不住心中痒痒,时砚心想:我就偷偷看一眼,就一眼,借婀娜多姿的旗袍美人洗洗方才被渣片污染的眼睛。
她偷偷探进去一瞧,却发现里面一人也无。
诺大的影厅,只有一道明亮光柱贯穿前后。银幕上石雁所扮演的女孩正只身靠在船头,四周海水起伏接天,船上人声喧哗热闹,配乐悠悠扬扬,时砚蓦地静了。
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安静地注视着电影里的女孩。为了一个男人,女孩从上海到香港,现在又从香港坐船回到上海。
漂泊无依,良人无觅,何去何从……
身边忽地站了个人影,时砚抬头,她此刻已然入了戏,同女主共了情。
男人冷声问:“溜进来的?”
男人黑衣黑墨镜,下颔线条冷峻,黑暗中看不清脸,双手互抱,这是极具有侵略性的姿势。
时砚于怔忪中回神,瞬间红了脸。
明白了这就是那位人傻钱多的包场土豪,她以为他不来了。结果被当场抓包。她连忙站起:“不好意思,我这就走。”
土豪脚一挪,堵住时砚去路。
不是吧。
时砚心想,我就看你半集电影,还不让我走啦?
她仰头,她1米7,男人高她一个头。时砚怂了,掏出手机:“我给你转票钱?”
男人一动不动。时砚嘟囔问:“你收款二维码多少。”
他一撩风衣,正身坐下,冷冷吐出几个字:“不用,一起看。”
时砚:“……”原来是个酷哥。
放映机滚动,一幕幕画面被投至到银幕,人物的命运也走马观花般向前滚去。
女孩回到上海后,哥嫂冷嘲热讽她不知廉耻。女孩变得越来越沉默,偏偏在这时意中人又给她送来一张回香港的票。回不回?女孩挣扎徘徊……
明知前途晦朔,却又忍不住飞蛾扑火。世上多少痴男怨女,情字难解。
男人忽地出声:“男演员不行。”
“啊?”
明明近在耳边的话,时砚一时听着却像在天边,几秒后顿觉不可思议。
时砚低声道:“这可是梁子夜!”
梁子夜,当今如日中天的大满贯影帝,上至八十下至六到处都有他的女粉。
男人嗤笑一声,对此不屑。
时砚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点迟疑。
男人双臂大展置于靠背:“怎么看我?我比电影还好看?”
时砚有些无语:“你看电影不摘墨镜吗?”
男人几不可查的僵硬了一瞬。
他云淡风轻道:“愚蠢的凡人才会被眼镜影响视线。”
时砚:“……”
片尾曲响,影厅大灯亮,男人先行离开,走到一半,发现时砚的脚步声没有跟上,侧头看去,见时砚将头埋在双腿中间。
男人:“还不走?”
时砚从双腿中抬头,温柔的灯光从幕顶倾洒,她面色惨白,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额侧,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