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鲁肃抱着账本路过,好奇道:“公瑾,你们在干什么?”
“没什么,”周瑜揉着额角,“冥想。”
鲁肃“哦”了一声,去找陆逊了。
熟悉的书房,熟悉的人员。
广陵王也很头疼:“别这样看我,我也不想回来。”
孙权面无表情地转移视线——孙尚香对着被一审完的作业,苦大仇深。
“所以——”孙策试着梳理,“刘虞的人想杀那个男的,你不想杀那个男的;但是小乔突然回来了,她不小心杀了那个男的?”
广陵王点头,几度无言。
“噢,杀了就杀了呗,”孙策倒是不在意,“不就是个淮阴的士族嘛。为了那点嫁妆杀了自己亲妹妹,不知廉耻的畜生,死了也好。”
“他的死活无关紧要,”广陵王道,“刚刚蜂使回报,他父亲是今年陶谦派去袁绍那儿的使者之一,正在回来的路上。”
各地诸侯虽说独立,但名义上还维持着着那套尊卑高下的关系,不过是看今年风水转到谁。每年冬天,陶谦都会派遣自己的心腹北上押送过冬的粮草,今年便轮到了这位刚刚和陶氏旁系联姻的淮阴士族。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前脚走,后脚女儿就把嫁妆送了人,自己儿子还因为贪这一套房子命丧黄泉。
“反正那老头还没回来,把她们一起带走不就好了。”
孙尚香玩着自己的辫子,无所谓道。广陵王轻轻摇头,转头看向周瑜。
“事情既已发生,哪怕现在撤退,他们也查得到‘龙女’身上,”周瑜道,“‘龙女’走了,他们要报仇,会去找谁?”
“龙女”本自北方而来,从幽州到徐州,几乎都有公孙珊传教的足迹。虽说规模始终不大,但在这样的乱世中,家中没了女人,便是生活没了保障,饭没人做、孩子没人带。男人上工不得力,士族收税便会更加困难,到时候手里没钱,就更没法儿设宴、铺陈,让王公贵族、世家豪强挑选,把自己的女儿拿出去换得一份更有利的合约。是以其成立不久,在士族间的名声却比五斗米道差得太多。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这种小组织太多了,只要没有世家支持,就算闹出点什么事情,对他们而言也不过像被蚊子叮过一样,不痛不痒;但若是不小心引起他们的侧目,如果不是被招徕,这条路就算走到头了。
“......女人。”
孙权道:“他们会对女人下手。”
袁绍和陶谦当然不会招徕这么一批跟他们利益完全相悖的女人。
“啊,对哦,”孙尚香这才反应过来,“那怎么办?”
“我先试试和公孙珊陈清利弊,”广陵王道,“至于小乔......”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周瑜身上。
良久,周瑜道:“我和她谈。”
“早该这样了,”孙策终于找到机会,借机道,“公瑾我和你说啊这种事要主动一点,你看你......”
周瑜抬眼,冷冷地扫过他搭在广陵王肩上的手,手指在琴弦上似有若无地扫过。
广陵王抬肘捅了他一下,孙策龇牙咧嘴地“啊”了一声,说了句“那我们先走了”,跟在广陵王身后,一手一个把弟弟妹妹捞出门外。
“哟,今天那么整齐。”
吴夫人在堂内,看到他们四个一起回来,觉得有些稀奇,不由得调侃:“还是囡囡厉害,带这么多小屁孩儿都没让他们闯祸。”
小屁孩儿一号不满:“母亲,我都多大了。”
说罢,像是要证明似的,牵起广陵王的手,撒腿就跑。吴夫人在后边笑得爽朗,孙尚香和孙权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只不过一个还在生气,一个一脸冷漠。
“呼——终于得空了。”
两人跑了很久,在孙策院门外停下。孙策略微有些气喘,他回头,那人脸上也涔出些薄汗。
广陵王不解:“跑什么啊?”
孙策“嘿嘿”一笑,说道:“你都不知道跑什么,就跟着我跑呀?”
“最差也不过是把我卖给袁术邀功,”广陵王理所当然道,“袁术有什么好怕的。”
“我才不会呢,”孙策“哼”道,“我才不要便宜他哥。”
广陵王摇了摇牵着的手:“那到底怎么啦?”
孙策扬起的嘴角逐渐垂下,双手捉着她的手。
“你是不是要走啦?”
他虽然不了解小乔,但他了解周瑜和她,他们一定不会放任“龙女”不管。到时候“龙女”要撤退,那么多女孩子,广陵又比江东更近,更别说那个公孙珊......也不知道她到底对她是什么心思,不管她知不知道小乔身份,总之看见阿蝉了,她肯定闹着要见她。
广陵王失笑,略一弯腰,仰头去看他:“伯符小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