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几岁啦?”
“啊——不许笑我,”孙策捏了捏她的手指,满是委屈,“好不容易才来一次的!才待了一天,好多地方我都没带你去呢,下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两人平时都有各自的事要忙,明明只隔了一条江,但天南海北的,总是遇不到一块儿。没法约在时令,更没法约在节庆,孙策只好在闲暇时把看到的有意思的地方都写给她,跟着小纸人一起挑挑拣拣,就好像那人在他旁边一样。
“好啦,”广陵王也捏了捏他,“我记得有几家就在寿春,现在就去?还有些时间。”
“好吧,”孙策不情不愿,哼哼道,“你不累么?一早上都在走来走去的,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出去?”
“有什么累的,”广陵王笑着,宽慰道,“也不用担心他们。他们俩面对面都说不上几句话,说不定我能等到明天。”
侍女从院外进来:“将军,大乔淑女的冬衣裁好了,夫人让我们送过来。”
“这下更得出去了,”广陵王接过,“夫人有心了,我稍后拜访。”
“夫人说,女公子难得来一趟,不用拘着这些。”
侍女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广陵托着衣服,佯装若有所思:“唔——在哪儿换好呢?”
孙策会意,抓着人跑回屋内。
广陵王所料不差,周瑜还在写信。不过,信笺上只有寥寥几句——名字,和问候。
鲁肃和陆逊日常巡查事毕,也在屋内喝茶。
“公瑾,这样可不行,”鲁肃道,“追女孩子要主动。你们都认识多久了,怎么还是这样?”
周瑜淡淡道:“子敬,你很主动。”
鲁肃早就免疫了,不动声色地给茶壶添水。陆逊在查看孙权留下的功课,他向来不善此道,只得根据经验:“不如先列个大纲,再誊抄在纸上。”
“伯言,公瑾不是想说的太多、说不清楚,”鲁肃提醒,“他是不知道说什么。”
“会这样吗?”陆逊道,“可是,公瑾同小乔淑女已有婚约,说什么都在情理之中。”
“也不是那个意思,”鲁肃想解释,想了想,随即道,“是这个意思,说什么都在情理之中的。哪怕问问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啊,把‘淑艾芳鉴’寄出去了也行啊。”
“聒噪,”周瑜道,“出去。”
“出去就出去,”鲁肃朝陆逊道,“伯言,咱们走,给公瑾腾个空间。”
陆逊抬眼,收起书卷,两人说罢走了。书房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茶壶里“咕噜噜”的水声,和说个不停的鲁肃一样。
以她的聪慧,定能意会到自己破坏了广陵王的计划。但是公孙珊那边,绣衣楼的人不能明面出手,出了这样的变故,只怕也是乱作一团。
又回到纠结的境地:现在找她,是否是打扰?
不得不承认,孙策和鲁肃好像都比他要清楚。
他从怀中拿出锦囊,紫色的小纸人被取出,温暖平整。她的右手举起,但没有拿任何东西,似乎缺了些什么,躺在案上。
当然不能只把那几个字送过去。周瑜提笔,在问候之后添笔数句。他的字遒劲有力,或是因为腕力了得,顿笔之处颜色格外浓厚,浸透纸背。小纸人似是有所感应,双手合在一起,迈着小步悄悄走近,豆大的眼睛一眨一眨,从上看到下。
风吹进,小纸人急忙抓住信笺,弄出些细碎的声音。
“嗯?”
“啊......”
两人都愣住了——心纸君不是要接通了才会动吗?
小乔那边明显慌乱了起来。衣物摩擦、纸张散落、桌案被推远。
暗橙色的心纸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摇摇晃晃地探了个头,随即倒了下去。周瑜立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那边,两人正在摊上吃东西,广陵王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早上冷到了?”孙策问,“叫你先穿尚香的衣服,你又不肯。”
“我要是穿了尚香的衣服,有人就坐不住了,”广陵王吸吸鼻子,像孙策平时那样,随即提醒自己,“不行,这样回去会被礼官说的。”
“让他们说呗,这有什么的,”孙策嚼着东西,口齿不清,“你说,公瑾会先写信还是写说话啊?”
“都行啊,”广陵王随意道,“只要他们都想,都行。”
孙策没听懂:“什么?”
广陵王眨了眨眼,笑得狡黠。
“......别怕,是我,”周瑜道,“是她的恶作剧。”
那边轻轻地舒了口气,像是怕被她听到,随后小心地挪近。
“是这样啊......”小乔抚着心口,“殿下也真是的......”
“她......一直这样,”周瑜道,“遇见伯符之后,算是变本加厉。”
“是吗,”小乔浅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