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飞龙门恐怕都无法轻易独吞了……但弟子始终想不通,若只是为了一张藏宝图,飞龙门闹出来的动静,似乎也太过了些吧?”
夙月青百思不得其解的工夫,宁惠宫主已经踱步来到了窗边,取下案头拂尘,眼神悠远望向云峦,似回应亦似自语道:“这桩因缘,与飞龙门,从来便无干系。”
“师父……弟子实在不该问,但——关于这所谓的宝物,师父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为师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因为,栖霞宫与飞龙门一般无二,都无有干系。”宁惠宫主不再继续解释,只是定论般地感慨了一句,又道,“若说为师真的能知道什么,也只能是自知无缘而已。不管究竟是什么样的一桩因缘,于为师而言,都不及栖霞山清净来得紧要。”
“说到此事,”夙月青略一思忖,方继续道,“小乙确是警醒,若不是因为弟子要拿她,她是绝不会露底出来的。至于弟子……也不知当时在演武场上拿出冰蚕丝,会不会招致有心人非议。毕竟师父寿仪忽然被翻上台面,若说来者中没有别有用心之人,怕是……”
“若只是想以此问罪,倒没什么。”宁惠宫主淡然回应,又吩咐道,“只是,你在京中行走,此番又在众人面前露了脸,为免横生枝节,此间事了之前,你不要露面,切切不要因为一时不察,而留了任人构陷的无谓把柄。月青,此中利害不止在乎山门,你可晓得?”
“是。此时不消师父叮嘱,弟子也会闭关守业的。”
“本来以为,你会因为与令家子弟交好,而心生偏颇。如今看来,你能明白此中轻重,为师可感宽慰了。”宁惠宫主肯定了夙月青闭关的提议,又转了话头道,“虽然不知小乙为何会回心转意,想来,你也在此中规劝了不少吧。”
“呵,说来惭愧。若只是弟子平日处事,小乙瞧见弟子便恨不得跑开八百里。这次得周全回护,又肯听人劝告,说来说去,还是要多谢驰云兄妹悉心照料和云瀚耐心开解。”
然而,话说出口,夙月青忽然意识到了这话说得不妥。
“师父恕罪!”夙月青立时跪下,叩首解释道,“当时不期能在临安城遇上小乙,一时情急动起手来,只怕又教她走脱而使师父忧虑,旁的便没来得及多想……弟子甘受责罚,只是弟子可以担保,令家兄妹与叶云瀚都不是搬弄是非之人,也都知道此中轻重,事关我们师姐妹二人与栖霞宫安危,他们是绝不会罔顾交情、从中生事的!”
宁惠宫主没有斥责大弟子,但,面色上的沉重显然也有所加深。
“师父……此事过错,全在弟子一人。可毕竟远来是客,还请师父不要为难。”
“为师虚有年纪,且一方镖局与我栖霞宫从来相安无事、互相敬重。为师身为一派掌门,难道要为自家弟子管束有失,而去刁难好心收留、善言开解的晚辈?”宁惠宫主算是一言抵消了夙月青的担心,然又另生深意道,“月青,你知道的,小乙上山之时,为师为她卜过卦。”
“是。师父说,小乙天生近道,命中避世隐修,当有大德。”
“你们这些弟子都是这样以为的。若非说她天生灵根、利于修行,恐怕你们这些做师姐的,一来不会纵容包庇她这慵懒惰怠的样子,二来也会疑惑她这一日千里的进境……”宁惠宫主苦笑一声,略有忧色道,“为师之所以一定要让你们拦着她下山,不是如那些闲言所说,而是……小乙命中跌宕,但凡涉足红尘,恐怕便会生出自己都难以预料的灾劫。以为师的道行,想保住她的性命,也只有避世隐修这一法,尚算有些把握、而已……”
夙月青有些意外。原来师父这么多年来对小乙的疼爱,竟然是出于命格坎坷的怜惜么?若是如此,那么,师父要小乙修炼“凌虚诀”,究竟是为了传位,还是……还是真如小乙所说的,她也是练出些成效来之后,才知道师父教给她的究竟是什么呢?
“所以,不只是灾祸,而是所有会将她引入红尘的因。”宁惠宫主呢喃一语,转而又恢复了惯有的淡然,坚定道,“你的看法,为师知道了。只是虽然不会为难来客,但这些年轻人,没有一个不是搅动风云的人物,为师会设法一观深浅,是为小乙考量,也是为你考量啊……”
“为弟子考量?”
“是。”宁惠宫主此时已然来到门前,一把拉开门扇,迈步之际,留下一句吩咐,“你是为师的首徒……为师的衣钵,一直都陈在你面前。”
“这山路比我前番来时,已经好走得多啦!听我爹说,再早些年,荒郊野路的,要进山可是不容易,好些路程还得架藤攀援呢。”在客厢安顿下来的令驰云一夜好睡,晨起收拾停当,正坐在院中,一边招呼叶云瀚来用早饭,一边仰头回望这半山之间的豁达风景,“咱们来得早,离寿仪正礼还有几日,得空了也好在山里转转。”
叶云瀚从房里出来,听着令驰云兴致勃勃打算游玩,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怎么还没反应过来。明知你带着朝廷封赏和令家贺礼前来拜山,头一等的面子,又是旧相识,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