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夙月青亲自前来接引于你啊?”
“月青因为帮你抛头露脸,如今知道她的人可不在少数。是以这趟即便全程不见人,我也不会觉得意外的。”令驰云很伶俐地倒打了一耙回去,踱步上前,一胳膊肘搭在了刚坐下的叶云瀚肩上,狡黠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宁惠宫主真的不待见我们俩这知根知底的外人,难道咱们老老实实噤若寒蝉地窝着,便能显得不那么心虚吗?”
“歪理一堆。”叶云瀚微微摇头,干脆肩关一沉,将令驰云闪了个空。
“我说,你就别板着个脸啦。”令驰云看得明白叶云瀚的心思,便也不气,宽慰道,“说是个保人,实则不过是个证人,有什么说什么便是。你还真当小乙要讹着你带她下山啊?那拜师的瞎话也就蒙蒙我玩儿,小乙嘛,我知道的,她平日再怎么乱来,这会儿也不会当着自己亲师父犯浑的。”
叶云瀚似乎并不在意这场莫名其妙的无妄之灾,只当没听见令驰云的话。
“瞧着吧,咱俩就是什么都不干,小乙也会偷偷溜出来跟咱们对词儿的,她呀,才是最着急的呢!”令驰云颇为豪气地在叶云瀚肩膀后拍了拍,只是还没等他另起话头,抬眼之间,果然瞥见门口处有一个探出来的小脑袋。
“嘿,怎么样?”令驰云顿时咧开了嘴,“月青金口玉言呐!我真要当半仙儿啦!”
令驰云冲门口热情地招了招手,那门口的小脑袋会意,先是一顿,而后四下张望一阵,见没人盯着,方才快步跨过门槛,一溜烟儿地来到二人跟前,一身弟子道袍很是朴素,却还是无论如何都遮不住身上那股子机灵活泛的劲头。
“哎,我可不是溜出来的啊,我是有正经公干的。”还没等令驰云开口,林小乙抬手一止,从大袖里取出来一叠精致的绣品,拍到令驰云手上,“喏,开过光的灵幡,专门为拜山的客人准备的,清秽除燥,避障驱邪。”
“好东西,多谢。”令驰云接下灵幡,打量一番,而后凑近闻了闻,“嗯?怎么还熏了黄岑?”
“灵幡没有熏药,只熏过香。”林小乙也不见生,瞧了一眼摆着早饭的桌面,自己找了个空座坐了,捏了只茶杯来自己斟满,“咕咚咕咚”灌了两口,继续道,“你这鼻子还真灵,不过是早上帮着扛了会儿煮清心茶的药筐,这都被你闻出来了。”
令驰云倒没有如往常那样应上两句自己的灵绝过人,而是捉到了另一个重点:“扛筐子?你吗?怎么你身为关门弟子,还要一大清早从山下搬药材上山吗?”
“谁让我溜出去了呢?再说了,栖霞宫本就都是女弟子,这些事,自然也都是要做的,我早就做惯啦,没事没事。”林小乙嘿嘿一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起那么早,又累,看你渴这样子,想来早饭也是没吃的。”令驰云两笔浓眉往下一拉,把果饼和米粥往林小乙面前一推,“正巧,一起,再晚就凉了。”
林小乙愣了一下,而后皱起一边眉毛:“不对呀,怎么搞得像是我来抢你们饭吃?”
“一道用吧,就当是他失了胃口,非得人多才吃得下。”一直没有说话的叶云瀚先是含笑留了林小乙一句,而后转回头,很是着意地瞥了令驰云一眼,让他见好就收。
“哦,那我就不客气啦,谢过二位。”叶云瀚发话了,林小乙也不好再推辞,便也就端了碗,给自己备上早饭,正经开口道,“我赶忙跑过来,想来你们也猜到了。我偷溜下山这笔官司,师父目下还没判,估计是要先听听大师姐如何回禀,而后可能就要找机会来审你们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得把话说整齐了,万万不可出了岔子。”
“那你说,需要我们怎样配合你呀?”令驰云想也不想,直接摊牌道。
“不只是配合我,主要是别节外生枝,让我师父找着非难人的把柄呀——尤其是你!”林小乙很严肃地冲令驰云努了努鼻子,“你是头一个撞上我的,要是让我师父逮着把柄,管保要跟你爹告上一大状的!”
“那,要怎么办?莫不是……你打算来找我,直接编一通瞎话吧?”
“不是编瞎话。但是,有些事情不方便提的,就别说那么具体嘛,明白吗?”林小乙很严肃地敲敲桌子,沉下了声音作老态状,直勾勾盯着令驰云道,“比如说,咳咳,请问令二公子,你是在何处、因着何事遇上我们小乙的?”
“在……呃,一艘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画舫上?因着……她赌钱出千,为了躲避那些打手,愣往我背上蹿?”
“喂!”林小乙“噌”的一下站起来,皱着眉头对着令驰云,“刚说了,不便明讲的事情,就别说那么明白吗!你就不能说是在客船上,行走之间,偶遇的嘛?”
“客船?偶遇?”令驰云嘀咕了好一阵,倒也不能说完全不沾边。
“然后就相交投契,你为人热情好客、喜好交游,见我确有不俗之处,便邀请我去你们家里坐坐,就这样。”林小乙交代任务一般把后续一股脑说了出来,才又一屁股坐下,一脸不平地瞧着双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