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风行走在宫道上,太阳刚落山,天地之间氤氲一层蓝色。从前她觉得这宫墙华丽漂亮,少时常和华阳在这宫中游玩嬉闹。
如今看来,只觉这皇宫阴森可怖,是个人都会被它吞噬殆尽,华阳是,先皇后也是,她恨透了这皇宫。
与此同时,五皇子正带着六皇子打鸟,玩的兴起,一旁的老宫人说道:“殿下,日落了,我们明日再来玩吧。”
“再让我玩一会儿,我能看清。”六皇子玩的上头,丝毫不理会老宫人的话。
对着远处的树梢瞄准,没有注意到挽风一行人在宫道上行走。
旁边的老宫人看到有人,便出声阻止六皇子,“殿下小心伤着人。”
这一声倒是惊吓了专心致志瞄准的六皇子,失手弹出了弹弓。
挽风扶着头惊呼倒地,头部剧痛难忍。旁边的丫鬟赶紧搀扶起挽风,关心着挽风的伤势。
挽风疼的难以复加,忍者剧痛起身,只觉手中粘腻,殷红的血顺着脸庞滴落。
老宫人见着挽风倒地,嘴里焦急的念叨,“哎哟,这可坏了!”
五皇子带着六皇子风风火火的跑到挽风面前,见她头上流血,慌忙掏出身上的手帕递给她,“实在抱歉,我给夫人叫太医吧。”
挽风虽然觉得头部剧痛,但是仍然努力克制自己保持规矩,见面前之人身着明黄色的衣物,知是皇家之人,不敢失了礼节,便开口说道,“多谢殿下,一点小伤而已,不必惊动太医。”
“是我们没看到你,一时失了手,害夫人受伤,我们着实是过意不去。”五皇子率先道歉,六皇子也跟着哥哥一起施礼道歉。
挽风也规矩的回礼,“多谢二位殿下关心,臣妇无事,一点小伤自行回去上药便好了。”
又低头对着六皇子说道,“只是日后还请殿下玩耍时小心些,莫要再伤到其他人。”
伤口没有及时按压,鲜血顺着脸庞流淌下来,有些让人触目惊心。
挽风掏出手帕,按住头部的伤口,抱歉的说道,“请恕臣妇失礼,先行告辞。”她都疼麻了,还得端着忍着,暗叹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看着挽风逐渐走远,五皇子回头问那老宫人,“她是谁家的夫人?”
老宫人细细琢磨,“看起来好像是淇国侯的夫人。虽然回京有一段时日了,却甚少来宫里,老奴只是曾经见过一次,不太敢确认。”
六皇子才不管她是谁,有些紧张的揪着哥哥的衣袍,“五哥,她不会跟父皇告发我们吧。”
“她是不能说了,只是这附近这么多眼睛看着,咱俩的责罚恐怕是免不了了。”又蹲下悄悄给六皇子支招,二人悄悄商议怎么少受点责罚。
挽风捂着受伤的头好不容易才捱到宫门口,紫菀远远就看见挽风用手捂着头,便赶忙跑过来。
见挽风一脸的鲜血,吓得不行,“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她没有理会紫菀,转身对着身后的侍从说道,“有劳姑姑相送,只是刚才之事,还请姑姑不要记在心上。”
那侍从只是微笑低头行礼,将手上的东西递给紫菀,便回去了。
见那侍从走远,紫菀紧张的问挽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回去再说。”挽风刚要上马车,意渟就从马车里钻出来,伸手搀扶她。
挽风有些错愕,“将军怎会在此?”
意渟也不搭话,搀扶着挽风上马车,“先上车吧。”
他轻轻掀开手帕,小心查看伤口,挽风疼的嘶了一声。
意渟皱了皱眉,“谁弄的?”
挽风也不端着了,“六皇子玩弹弓,我恰好路过,就中弹了。”她都没注意自己语气中的娇嗔,委屈巴巴的。
意渟仔细检查她的伤口,“这都开始肿起来了。”
转头对着车夫吩咐道,“去医馆。”
挽风疼的没法,想伸手摸摸,意渟拦住她的手不让碰伤口,“小心伤口,先去医馆好好处理一下。”
她只能无奈的答应,这么少见的事情都能被她撞上,暗暗叫苦。
“偏巧我就今日没戴金疮药,照你这受伤的频率,以后我得随身带着点。”意渟不由打趣她。
“我也想不到他们竟然在宫道上玩弹弓,又不是我主动送上门的。”
“不说这个了,将军为何会在这里?”
看着挽风疑惑的神情,意渟一边拿帕子给挽风擦脸,一边说道,“红袖把你们进宫的事情跟我说了,我下朝的时候,打听到你们还没走,就让人先把母亲送回去,在外面等你。谁知道,你就一头鲜血的过来了。”
“不过,我见母亲身旁跟了一个眼生的女子。”
挽风伸手捋了捋鬓边的发丝,似笑非笑的说,“将军的眼神倒是好使,这是我新给您找的侍妾,不知将军可还顺眼?”
意渟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