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小姐,我肚子里有孩子,求你……”
女人波浪一样的棕色卷发散开,被眼泪糊在脸上,样子极为难堪。
她一边磕着头,一边跪行着去抱阮瑟的脚踝,“求求你,我知道,是他老婆要杀我。我走,我明天就走!小姐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阮瑟的指尖扣在细软的布料上,女人的样子让她想起小时候在纪录片上看到的,护着幼崽的羚羊,她犹豫了。
地上的女人没有放过阮瑟眼中的那丝犹豫,跌跌撞撞地想要起身向前跑,可这样的情况下她显然很难踩稳那双高跟鞋,不到片刻便崴伤了脚,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她惊恐地回头看阮瑟,阮瑟站在原地没有动,于是她爬也似地就要冲出门去。
直到一声□□掩映下的枪声沉闷地响起。
女人的身体晃悠悠地倒在地上,暗红的血迹顺着枪口在地上淌成了一小片水泊。阮瑟走过去,血迹染上了她的鞋面。
出枪的人是一个推着车的保洁,带着遮住整张脸的鸭舌帽,看见阮瑟过来,笑着摘下了帽子,露出那张精致的脸。
是江灼雪。
他见阮瑟走来,笑得灿烂无比,阮瑟却忽然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她似乎应该笑一笑,却觉得自己笑不出来。
于是她将目光转向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我没打算让她死。”
“目标跑了,会害死捉刀的人。”
“她说自己肚子里有孩子。”
“那是骗你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给你发过短信。”江灼雪娴熟地甩下身上的外套,扔在那摊血泊上,“你没有理我,我担心你出意外。”
阮瑟不再说话了,江灼雪将那女人的尸体拖进隔间里,咚的一声,沉闷地不能再沉闷。她默然地看着他的背影。
江灼雪将手套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似乎察觉到了阮瑟兴致不高,他在水龙头前冲洗着手上残留的血迹,对她笑了笑,指着她腕上的领带,“送我的吗?”
阮瑟看着腕上被攥出褶皱的领带,将它摘下,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不是。”
“我这么关心你,特意来帮你打白工,你都不对我说声谢谢。”江灼雪笑意不减,“下次送我一条领带吧,我就要这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