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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钱(2 / 4)

岂不省了事?”

岑沅听柳淮书还有心情说笑,浓郁的眉目终于舒展了些,却又愤然道:“如今这上京,除了那不知礼数的明远侯,还未见谁如此嚣张,敢在枢相府门前闹事?大人不妨以此为由,向陛下禀明周太师藐视皇恩,竟让尼姑替自己女儿出嫁,也正好敲打敲打太子一党,省得那太子每天打您的主意,在咱们府上安插眼线。”

岑沅因得了风寒,鼻子不甚通畅,说完这番话便觉堵得慌,猛地大吸一口气。

沉水的香气尚未退散,他的目光赫然被宣纸上的字迹吸引,嘴巴也忘了闭上。

执笔人清寂如玉,落笔则俯仰徘徊,容与风流。

八个字力透纸背,铁画银钩,倒这内容……

十方观遍,庸人恋阙。

他跟在大人身边多年,却看不懂这八个字的意思。

寂寞空庭,和风捎来几瓣梨雪,与宣纸融为一处。

门外传来敲门声:“大人,周姑娘求见。”

岑沅回过神,问:“大人服了丹药应好生休养数月,此时怕是……”

柳淮书顿笔,眉头微蹙,过了一会儿才答:“让她去前厅等我。”

原本清明想要见柳大人,鹤梦想也没想就要拒绝。

她身子刚好,不宜走动。

却又听清明说:“劳烦两位姐姐扶我去前院,我与柳大人有要事相商。如时间来得及,姐姐们正好也能去办正事。”

鹤梦想了想,清明身份特殊,管事只吩咐好生伺候,并未说不让她在府中走动,只是前院距此处稍远,若路上出了什么事……

清明知晓鹤梦的担忧,笑道:“我卧床多日,也该出去走走。若走不动了,姐姐还怕抱不动我么?”

清明瘦弱,轻飘飘的像羽毛似的,鹤梦思忖了半晌,最终抵不过碧露在一旁磨她,于是答应下来:“姑娘请随奴婢来吧。”

到了前厅,鹤梦便和碧露欢喜地一齐去领赏赐。

有婢女给清明上了茶水,她并不觉得渴,内心忐忑地等待柳淮书。

不一会儿,脚步声轻至。

“周姑娘找我何事?”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清明回想起不久前,冰冷的指节钳住她的脖子,耳边就是这般冷如寒泉的声音,逼问自己,她到底是谁。

她头皮发麻,不由得一抖,来之前想好的措辞忽然就忘了个干净。

清明神情微变,几欲转身逃走。

柳淮书淡淡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初见时她便以白绫覆眼,露出一双秀丽的水弯眉,面颊细腻如脂玉。今日唇色略微白了一些,但仍见瑰丽之姿。

她一身素色襦裙,外披一件粉色披风。紧咬着下唇,披风下的食指微蜷,掩饰不住的紧张。

柳淮书蹙眉。

他刚回府时,肖管事就来回禀过她的近况。

肖管事说得绘声绘色,说她差点病死了,花了不少诊金和药材才救过来,治疗的法子如何如何地棘手。末了又问他,这看病买药的钱能否让他柳大人亲自报账,这样他就不用再去麻烦账房了。

没等柳淮书回答,岑沅就先劈头盖脸地给肖管事一顿痛骂。

想他重回上京后,随意从外面捡回来的奴仆,办事向来不牢靠,他不在府中的日子,这般孱弱的女子能活着着实是个奇迹。

思及此,柳淮书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

清明听得茶盖轻叩,以为那人不满意她的沉默。

于是她努力回想了一遭腹稿,循声望向厅堂行了一礼,壮着胆子道:“大大……大人,我今日前来,是是……是想问大人能否,借……借我五百金。”

清明不知怎么自己突然磕巴,大抵是内心太过紧张的缘故。

这人曾两次三番要她死,她心中自然畏惧。

可婢女们又常在她面前夸赞他慷慨大方,那么这几日他没找她麻烦,是不是意味着她能找他借钱了?

况且离那老汉说的十日,就只剩五日了。

没人理她,清明又鼓足勇气,大声道:“请大人借我五百金,我……我改日便还。”

声音清亮,但底气不足,任谁听了都觉靠不住。

在场诸人沉默,唯有岑沅睁大了眼。

五百金,他一个侍书每年都只有二十金的俸禄,她一开口就想找大人要这么多钱,是想要干嘛?

柳淮书以为她是想来解释,她不是什么太师之女,求他放她归去。

却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是来借钱的。

他若无其事地走到清明身边,仔细打量了她一阵。

清明察觉身上有股目光紧紧黏着她,让她好不自在。

来之前她就让鹤梦给她描述过五百金到底是什么概念,得知能买下一座玉渡寺时,清明觉得豁出性命来求一求人也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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