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姻缘，我若是当了挡路人，姑娘可一定得告诉我……”
“姻缘……我也没姻缘，嫁谁都一样。”妻子咂巴着嘴，甚至都没抬眼，“不过就是很不服气罢了，他们拉帮结派还要捎上我们，他们得来的好处我一口尝不着。犹如和尚打伞。”
她说着又低头咬了一大口，决定先着眼于眼前尝得着的甜头。
甘蔗另一边，他闻言若有所思，暂时放下了手，很快有了新点子，“如果姑娘想出气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妻子：“什么办法？”
他：“明年五月，我们赶在明年五月前各自找一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当众闹一场。”
妻子眨眨眼没说话，嘴里停止了咀嚼。
片刻后，他已经准备好要道歉，打马虎解释自己是在开玩笑了，妻子却抢先开口，好奇道：“为何一定是五月？”
他一愣，随后眉开眼笑，当即便觉得自己真是娶对人了，于是转身认真道，“明年五月，明堂要扩建，将军府会在朝堂上帮他们向朝廷要钱，这就是他们从这场亲事得来的好处，我们只要赶在那之前闹掰，他们就没人能捞到好处了。”
“那他们万一能忍呢？”
“将军府会忍心看你受委屈袖手旁观吗？”
妻子想想，摇头道，“我爹应该不会。”
“那不就好了，明堂也不会让我受委屈的。我们要闹到满城风雨，甚至大打出手，等全城都知道我们互相对不起对方的时候，再忍就要被天下人笑话了。”
“我打你吗？”
“可以。”
“那要真的找一个外室吗？”
“那就看姑娘了，如果姑娘真的看上谁了那就找，如果没有，花钱去物色个会演戏的也好。”
话正说着，远方前厅一伙人簇拥着亲家两方走出，最中间那两个男的已经醉到抱在一起了。
“一家人了。”
“一家人了！”
妻子看着那一幕，重新把甘蔗塞进嘴中，一口答应，“一言为定，明年五月，我们准时分开。”
……
“说起来，姑娘那句话什么意思啊？”
“哪句？”
“和尚打伞。”?
“没听过吗？顺口溜，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
“后来呢？”院子里，小衙役已经端着碗吃上饭了，想起自己似乎还从没见过瞎子的媳妇儿。
“听说是死了。”老衙役紧拨两口饭，没再多说。
***
“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瞎子端着柴有味的那份饭推门而进，听到的正是这一句话。
天近傍晚，屋子里光线逐渐暗下来，瞎子的视野却逐渐清晰起来，人群中，刘贵枝正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生姜，衔在嘴边“嘎吱”一声咬下，吧唧吧唧嚼两下，咽了下去，“银子可以还，但你们也得把纸活还我，这桩亲事就算黄了，至于和尚什么的，我是不会去见的。”
“哎你什么意思？”听刘贵枝的语气，众人不满，“你知道能通住持是什么人吗？”
刘贵枝当然不认识什么“能通”，但看众人当即安静下来的反应，她不得不竖起一只耳朵。
“我们镇上的人都知道的，能通住持是活佛转世，菩提达摩座下第二十四代亲传弟子，慧根长埋，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永慈寺免费宣讲佛法，是正经和尚，绝不可能亏待了你。”
刘贵枝漠然不语，依旧面无表情，张嘴抠牙，看样子丝毫没被打动。
“我们骗姑娘干嘛？”一旁大爷梗起脖子：“上次，镇南小文家媳妇儿接了丈夫的丧报，想不开要跳井寻死，那天正值宣讲日，院子里坐满了来听讲的香客，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看着殿中的能通住持，根本没人分心去注意院子里有人寻死，结果就看原本讲的正盛的能通住持，一个箭步从殿中飞了出来，跨过满院席地而坐的拥挤人群，冲向井边，正赶在小文媳妇儿跳下的一瞬间，一个抓手把人拽住了，他因为这件事，手腕上蹭了这么大一个疤呢。”
“哎对对对，这个我也记得。还有那一次……”
周围众人一并附和，先后讲起了能通的各种事迹。
再过一会儿，陆续有人开始指责刘贵枝。
“他如果能作证小舟真的收到了这些鸡鸭，那我们就信！你不想去，那只能说明你心里有鬼。”
“姑娘这个模样，我们不嫌弃你就算了。银子不银子的都是小事，最主要的是两千天的好日子，让你给毁了，我们有什么脸跟小舟交代啊。”
……
叽叽喳喳好一阵子，眼看吏司又要炸开锅，柴有味迫不得已又一次起身维持秩序，然而手还没伸出去，就听身后“啪”的一声。
“安静！”
刘贵枝一手拍在桌子上，一声吼竟真的让众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