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她。他就像小狗那般被白骨护着,如此便也知道,她对他依然是如宠物。
那般,他又握紧拳头,直叫手背的血管清晰可见。他依然要压制,因为药力仍在,因为心中魔头也在。
乌兰贺掌心越来越热,眉心越来越胀痛,他不得不闭上眼,“白骨,我也累了。”
是那个男人太吵,在他耳边问,“为什么?你不是恶人吗?”
乌兰贺必须让他闭嘴。
于是,一个剑客持剑砍向了魔头,那剑客也长着乌兰贺的脸,“白骨又不是你口中的东西。”
“你永远是那样可笑,见色起意,人之本能,谁会怪你。”
“见色起意只是贪图美色,贪图美色就是谁都可以,若是那样对白骨,我就不要当人了。”
两个越打越凶。
“乌兰贺,当了人又怎么样,你依然是天下至恶,谁会信你。”男人在咆哮。
那亦是乌兰贺内心的咆哮。
可剑客挥着剑光,“无需人信,我一人信足矣。”
那也是乌兰贺内心的声音。
乌兰贺为什么是恶人?因为凡虎头山下人所为,他皆不为。他更自认这辈子不会干和他们一样的事。可白骨来了,他就认识到,他和一些人没有什么区别,见色起意一点没差。
山下人不为,他为之,山下人所为,他亦为之,那岂非是恶中之恶。他不要那样,世间之恶,他不为,自身之恶,他更不想为。
最重要的是,他无法伤害白骨。
他坚定于此,便一剑挥去,众梦散去。
乌兰贺睁开眼,见霞光洒满云层,他笑说,“白骨,我看到了佛祖。”
白骨依然在他身边酣睡。
霞光之中有神佛,他金光灿灿对乌兰贺点头。就那一瞬,乌兰贺鼻血喷出。
好像不太对……
乌兰贺收起笑容,鼻血横流的他有些绝望,“我一定走火入魔了。”
脚底传入针刺。
“施主,你体内邪火由丹田而生,我给你扎针放血。”
原来佛祖是花和尚。
花和尚亦给白骨施上几针,唤醒了她。
白骨一跃而起,见乌兰贺复原,猛揉他的耳朵,“小黑,你终于好了。”
他的耳朵大抵是个面团,在她手下形状万千。
花和尚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姑娘,我忍你很久了,给施主穿件衣服吧。”
姑娘身前的男人本如死鱼,听此便成了热锅上的鱼,“我衣服呢?”
白骨举起左手,她抓着乌兰贺的衣服朝花和尚行佛礼,“佛,他受寒了,我给他扒了,这样用内力给他取暖,他才能热乎。”
热乎,那可真热乎。她把他扒了,抱着他还用内力给他取暖,他快热死了!乌兰贺的鼻血又喷了出来。
“施主,这会儿是你动心起念。”花和尚目光深长。
“不是你想的那样。”乌兰贺脸红透,抓住他的衣服,赶紧穿上。可他又被扑倒在地,白骨就像猛虎一样用前爪按住他。
“你就不能让我穿完衣服吗。”乌兰贺活活扑腾又扑腾不过。
白骨十分虔诚地对花和尚道,“佛,你会看病,那你赶紧救小黑。”
乌兰贺历经了第三次重击,来自白骨。
“他有什么病?”花和尚横竖看不出,只觉姑娘有病。
姑娘把掌下人翻了个面,乌兰贺很不喜欢这个视角,这很没有尊严。他要起来却被白骨一针扎下,他又不能动了。
天上的云聚成了佛手印,乌兰贺不知道是佛祖可怜他,还是给他报应,色心的报应。
白骨一指点上乌兰贺心口,“她心脉处内力过甚,丹田处又有邪火丛生,再往下就是恶疾。”
两个身影立着,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姑娘目光都聚在一处。乌兰贺心中羞辱无可言喻,鼻血又哗哗冒出。
花和尚扯了两团布给他堵上,“姑娘,你诊断如此清奇,那我就治了。”
白骨在旁等待着,“那你赶紧治呀。”
“你看着,我怎么治。”
“你告诉我割多少,我的刀法已经很快了,”白骨抽出乌兰贺的匕首,“我们给他割了,再帮他缝好,这世上有好多人和他一样病了,以后我们可以救更多人了。”
乌兰贺大惊失色,此女变态,极度变态。
花和尚半会儿功夫意会,随即点点头,“好。”
恐惧让乌兰贺浑身的血都流到鼻子上,血更加难止,“好你个头,你个花和尚,我让你救我,没让你割我。”
白骨摸出乌兰贺衣兜里的迷药,“小黑,你怕疼就睡吧。”
“施主,我跟你说过你没戏,安息吧。”花和尚拿过白骨手中迷药一撒。
粉末扑鼻而来,乌兰贺立刻头晕眼花,意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