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样子。
只有祈浣峤自己明白,那藏在发间的耳垂一眼便能看出的通红可不愿让这家伙看到。
……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揶揄她呢。
“我先回房间换身衣服,然后再去吃饭。”不等明久反应过来,祈浣峤抬脚径自回了房,也不管外头的明久是否目瞪口呆。
房门外的明久回忆了一下他刚刚看到的,确认了一下应该不是幻觉……
祈浣峤……害羞了?!
用过晚膳,日头已经下山了,祈浣峤和明久一道来到凤羽殿外的一处阶梯坐下。
孟夏的晚风不似白日里的闷热,带来了一丝凉爽。凤羽殿在平日里本就不太多人来往,两人的影子被月光和一旁的路灯拉得很长,在这空旷的殿里映衬得很是萧瑟。
时不时一两片叶子被狂风吹走,晃晃悠悠几圈后落在他们身旁,更添了几分凄清。
“真安静啊……”
祈浣峤仰起头,望着天边的明月。
明久从未见过这样安静还略带着怀念神色的祈浣峤,相处中的她都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做事干脆利落,在神刀堂里做足了大师姐的模范。
他正斟酌着要如何说请辞动身折返秦川的事,却闻她先开口,似带着几分感叹的追念:“你知道吗?我出生的地方是天山,那里的明月也是这样美,每逢月圆时……”
明久细耳聆听她难得的倾诉,却突然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
祈浣峤顿时止住话语,当即站起来,下意识将手搭在刀柄上,望向远处的目光满是戒备。
“怎么回事!”明久随祈浣峤起身,目光朝着她所望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滚滚浓烟升起,不禁瞳孔一缩,“那是……”
祈浣峤不由拧紧了眉,明久从来没见过她的神色如此严肃过。
“那边是……归刀殿!”
“归刀殿?发生什么了?”
“走!过去看看!”来不及多言,拿上自己的刀,祈浣峤招呼着他一同跟上。
两人来到归刀殿时,却发现大半弟子都已到达。
归刀殿被袭之事可大可小,最重要的是此事象征的意义。它表明了神刀堂内部已经不再安全,敌人甚至已经摸到了家里来,以如此手段公然挑衅。
神刀堂立于徐海边界,近十几年因琉璃而发家,积攒财富无数,实在惹人眼热。且作风高调,自上一代堂主白天羽起,朋友多,树立的仇家也是不少。
不仅如此,还要时刻提防着边境的辽国。
而归刀殿又是神刀堂存放的重要机密之处,亦是高层人物所在之地,层层防护之下,寻常宵小是绝无可能摸到这里来的。
路小佳已安抚好慌乱的人群,清点损失,殿中铸刀材料大多已然损毁不说,还有几名弟子在爆炸中重伤,好在没有人死亡。
就像是……被人为控制了一样。
路小佳偏头复杂地看了一眼祈浣峤。
祈浣峤觉察到他的视线,好似明白了什么,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却抿着唇,一言不发。
众人随着路小佳的眼神看向祈浣峤。
气氛一瞬间仿佛冷凝了下来。
明久皱了皱眉,迈了一步将祈浣峤挡在身后,率先开口吸引了注意:“不知发生了何事,路掌门和大家都到了。”
无人说话,似是在等着路小佳发话,或是祈浣峤自己坦白什么。
两人对视着,似有微妙的气氛正在流动。
路小佳首先开口:“浣峤,今日晚膳前你在哪儿?”
“今天大师姐一直与我在一起……”明久正要替她回答,却见祈浣峤一把抓住了明久的手腕。
她冷声回道:“刚结束明久的训练,与他分道扬镳后,便一个人在房间休息。”
“所以无人知晓你是否在与明久再次见面前一直待在房里,对吧?”
祈浣峤浑身震了一下,抬起头死死盯住台阶上的路小佳。
她一字一顿地说:“你说得没错!”
“那段时间,你还去了哪里?”
“我想我作为神刀堂的大师姐,又不是犯人,行踪自然也无需事事向他人报备!”
明久终于听出了不对劲,偏头看了看祈浣峤,那青丝被风吹得凌乱,双唇紧抿,眼眸里是他全然不懂的愤恨和撕裂。
路小佳见过这样的眼神,那是初入神刀堂的祈浣峤。
正如此刻她盯着自己的刀,手握着刀柄,连带着刀身都在微微颤抖,眼神满是阴郁,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压抑着愤怒。
那时的祈浣峤虽年幼,却有着属于天魔教的狠戾,像极了不服管教的狼崽子。
当初路小佳花了很多时间将她带在身边,亲自教习刀法,才将她的戾气渐渐消磨去,成为了今天的神刀堂大师姐。
“一个时辰前,有人说很像你的背影从归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