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
那个消瘦十分的人被绑在刑架上,那双淡漠至极的眸子敛着,似乎昏睡了过去。
“嗒—嗒——”靴子踩在地上,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节奏感。
云敛哆嗦了一下,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呦,醒了?”粗粝的鞭子勾起云敛的下巴,脱臼的下颚让云敛说不了话,疼的头皮发麻,苍白到仿佛透明的皮肤渗出了一丝冷汗。
“哦,我倒是忘了,云大人的下巴都被我卸了,哪还能说得出话。”箫阙的手指从云敛的喉结划了上去。
“呃…” 云敛闷哼一声。
他的下巴又被生生的接了回去。
他像一条濒死的鱼,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息,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指甲都嵌进手心里,血色蔓延。
箫阙似乎在这样的施虐中找到了一丝快感。
这个云敛,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
庆国如此大国,被这一个人搅和的乌烟瘴气,贪官污吏横行,百姓民不聊生,那昏君居然就放任身边一个太监如此行事,甚至被他撺掇地发兵燕国。
庆国打燕国,无异于以卵击石,怕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答应他这样的要求。
为了打这一仗,他们燕国折了不知多少大好男儿,如今云敛想自尽殉国?
他偏不成全他这份假清高!
“咳……”许是帐内过于阴冷潮湿,云敛受了寒气,轻咳了一声,那张纯洁如纸的面容有些泛红,声音嘶哑,却丝毫不愿落了下风,扯唇一笑道:“瞧瞧,大人这般阻止我去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对云某……”
若是箫阙再嫩一些,恐怕就要被这张仿佛无害少年的脸给迷惑了,他冷哼一声,嘲讽道:“不愧是九千岁,三两句就给箫某扣上一顶勾结敌国的帽子,那箫某可要同您好好说道说道了……”
看着笑面虎一般的箫阙,云敛暗自揣摩。
如今是在燕军帐内,仗打了好几个月,死伤不少,燕军都恨不得把云敛生吞活剥,让他不得好死,面前这位箫将军是出了名的暴虐狠辣,杀人不眨眼,折磨起人来,只怕也有十八般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