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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房一面做环景落地窗,面朝小松山。窗外天气很好,浮云朝露,急景流年,只争一息。

这间屋内太多昭彰明显的细节,初弦无从忽略也不想忽略,余光睨见不紧不慢跟过来的男人,不属于她的西洋杉气息缠缠绵绵,卷入时轻时重的鼻息。

流云翻滚,日光一如既往灿烂热烈,初弦伸手抚过精致冰冷的黑白琴身,小巧指节掀开琴盖,试着奏了几个音。

相当瓷实悦耳的音色,却只有前后不着的单个音调。

贺清越见她维持手部悬空的动作,以为她走神,上前半步,无限拉近两人咫尺间距,屈指在她后颈一小片冷白的皮肤碰了碰,笑问:“不试着弹一下?”

贯来绵软的嗓音紧涩,她咽了下空喉,挤出一句模糊难辨的询问:“你知道我学钢琴?”

“听许教授说过一次。”

孰真孰假,无需较真,他要想知道的事情,自有人鞍前马后。

似是察觉她心中所想,贺清越伸手截停她慢慢往下落的小脸,眼尾勾着懒散的笑。

“又在乱想什么。初弦,我不会从别人口中了解你。”

手指碰了碰她微蹙眉心,又懒着声音笑道:“关于你的所有,你愿意对我说,我随时等你。如果你不愿意,没关系,所有不够愉快也不够美好的篇章,通通可以在我这儿翻过去。”

他口吻是不常有的纵容,像对她,一退再退,毫无底线。

她清和的眉眼里有微微的愕愣,对他的不可思议,一并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其实不那么冷淡,也不那么高高在上。

褪去围绕在他身上的各种荣誉光环,他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时,也会小心翼翼,也会担心惹她生气。

初弦收手,缓慢合上琴盖,手指流连地滑过琴身。

一回眸,一低头,视线在晨光翻涌的温静中对撞,他没打算等她下文,自作主张裁去他们近在咫尺的距离,初弦下意识后退半步,纤细腰肢撞上琴身。

他伸手一拽,欺身上前,巫山一段云的软腰自投罗网。

贺清越单手撑着线条圆润的琴身边缘,目光微微下落,运指奏出一段旋律。

不得章法的弹奏,偏偏那几个音符就像敲在她心上,顿一顿,局促和不安尽力藏在平稳的语调里。

“可我一点也不了解你。”初弦紧着声。

贺清越笑起来好看,尤其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大概是她这句话真的太好笑了,修长五指瞬间绷直,手背青筋嶙峋,指骨明晰。

他俯在她阴影深刻的颈窝,呼吸渐起的热气驳在她那片玉色的皮肤,初弦被他困在怀里,避无可避,被动地承受这一波不知缘何而起却不带任何恶意的笑声。

他捏她一下脸,没用手劲儿,稍稍扯松她好似如临大敌的唇角,镜片后仍带笑意的漆色眸子要望进她心底,望穿那不堪一击的防备。

“小初老师。”

鼻尖几乎抵着鼻尖,他身上温暖西洋杉的尾调连绵不绝,银蓝宇舶就晃在她眼底,他抬她的脸,孤山寒月的眼,像烧起一捧经世的火。

“你真的有打算好好了解过我吗?”

初弦被他绕进刀枪不入的逻辑,一时哑然。

她承认,她最一开始就没想过和这个人发展出任何除了“你好”和“再见”以外的关系,她给自己的未来预设过无数的条条框框,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不要和同阶级之外的人发展出不可挽回的关系。

命运和缘分,她不知道哪一个更加奇妙玄学,只是不受控地,想起很久之前某个被困其中的雨夜,他说的那句,“我和你有缘”。

她比他眼底近乎勾引的欲望更坦然,脖颈更直,像是来了几分底气。

“之前是不打算。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贺先生,你不打算给我机会吗?”

尽管掌心下的腰肢难掩细微地颤,但小猫唬人的功夫很足,贺清越忍笑忍得难受,他偏眸,咬肌绷紧,几秒后才延迟般地、认同地点点头。

“很有道理。所以你打算从哪一步开始了解我?从我的名字、年龄,还是我的家庭,我的人际关系?”

初弦一本正经地摇头,支起一根细细白白的手指,在他眼底轻轻地摇。

“这些都是流于表面的事情,任何时候了解都不晚。”

前所未有的镇定,其实薄薄耳廓红得快要滴血,初弦强撑面皮道:“我想知道,那天在普华寺,万千神佛座下,你对我说的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她其实分得清虚情假意,也知道对于一个什么都拥有的人,他愿意付出自己的时间和耐心,这件事背后的动机单纯到几乎不需要任何词语矫饰。

她唯一想确定,他们是不是站在了同等的位置。

半分钟的时间里,贺清越听见自己鲜活心跳在胸腔里共鸣,沉沉眸光半垂,似裁酌似思虑,与他平日杀伐果决格格不入的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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