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
竟然有敢劫持官车的山贼。
刀光之下,石榴挡在扶寻冬身前,二人被迫下了车。
一人上前,对着车厢内便是一顿扫劫,把书一本本丢在地上。
那人说:“爷,没有值钱的。”
头目见到貌美的石榴有些兴奋:“谁说没有?这么大个美人在这。小娘子,可婚配了?哟,后面还有一个,这个不行。”
石榴横眉去冷对。
扶寻冬在袖子里攥紧了那根金钗。
眼见那头目就要对石榴拉扯,寻冬迈了一步挡在她身前:“汝可知,我们乃是岁贡的舞姬。身上都带着官谍,若是在此出事,此地的官员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给当朝一个交代。”
“我呸!”
口水几乎要溅到扶寻冬脸上。
那头目很是不屑:“就凭你?岁贡?也不怕被人笑死。”
头目直接去扯海石榴的衣裳,石榴挣扎,片刻之间谁也不知道那根金钗是怎么插进的他肩颈。
可惜歪了一寸,只是血溅当场,无人毙命。
“小姐!”
扶寻冬大喊:“跑!”
她一手是血地死死拽着石榴往前跑,那帮山贼自是不肯,提刀来追。
一个踉跄间,扶寻冬被石块绊倒,碎石碾进掌心,血肉模糊了一块。
石榴喘着气来扶她,扶寻冬一挪动便有一阵刺痛。
她一把推开石榴:“别管吾,跑,快跑!”
海石榴不走:“石榴要护送小姐到回家。”
“跑,跑去找官驿找人救。”
泪水和汗水还留在海石榴的脸上,她愣了一瞬,看向后面即将赶到的山贼,明白了。
起初的几步还有些跌跌撞撞,后面便大跑了起来。
那头目追上时气得不行,美娇娘没了,剩下眼前这个丧气货。
头目捂着自己的伤口,血还没结痂,三两个山匪围住扶寻冬。
要不是刚刚忙着去看伤势,几人也不至于让两个弱女子跑出这些路来。
“倒也不丑,爷几个凑合凑合。”
罢了。
她想。
自己的命,就是这么苦的。
扶寻冬在那一刻,竟觉得有些轻松。
她要解脱了。
这条命终究是要走到头了。
她竟然在这种时刻,面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仰头望天,想要最后看清些。
却见一袭纸扇破空而来,正中那山贼头目的肩侧,力道之大竟让那人当场直面倒下。
“谁?!”
林中走出两个男子。
为前一步者,昂藏七尺,龙眉凤目俊逸清秀。
后者也不差,算得上俊俏,比前者却又好似多了一份木然。
那一瞬里,她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见过这般好看的人。
二人甚至没给山贼说话的空,两三间,山贼便都倒了。
那个清俊异常的人走到扶寻冬面前,她潜意识的想要后缩一点,就见那人蹲下掏出金钗:“这是你的吗?”
“你伤在哪里了?”
他好熟悉。
他给我的感觉,很舒服。
我见过这个人,她想。
不,她从未见过生得如此之好的人。
析问寒出现的匆忙,自是没有易容,这是他原本的样子。
“诶?”
他颇有少年气地挥了挥手在她眼前,似是想确认一下她能不能看见自己。
扶寻冬伸手,停在金钗前:“是他人赠吾的。”
他递过。
“你受伤了。”
他就地从身上的白袍中扯下一块,对着扶寻冬的膝盖比了比,他有点不好意思:“诶呀,扯少了。”
“我再给你扯一块。”
“不用了,”她挡住,“多谢。”
寻冬接过,她要拉起下摆,意识到这里还有两个人。
析问寒立刻站起,背对过去:“前面不远处便是官驿,姑娘走过去便安全了。哦你腿伤了,要不,我,你上我的驴。”
合庆觉得他哥最近似乎是疯了。
“驴?”
析问寒吹了声哨,竟然真慢悠悠窜出只驴来。
当下,合庆觉得他这异父异母的哥哥长成这样却从未有过两情相悦是极其正常的。
谁家女子喜欢坐在驴上和人互诉衷肠。
没救了。
“冒昧了。”
析问寒一把抱起她稳当的放在驴上。
“我二人与姑娘的路线不同,就此别过。”
“多谢公子。”
合庆看着那头驴一跛一跛,肚子还晃荡着:“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