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回旅馆时正赶上退房高峰期,我们便终于摆脱了单人间要住双人的局促。
各回各的房间实实在在的睡了一觉之后,再度聚集已经是下午一点。
熬夜通宵对于我是家常便饭,再加上体质特殊,所以我几乎和平常无异。倒是夏油杰始终带着一副宿醉难醒的憔悴。
下午一点半,我们到达那栋公寓楼,夏油问我,要等什么?
我说,咒灵原主的小孩。
他的脑子还处于半宕机状态,所以过了五六秒,才有所反应的提出疑惑:“谁的小孩?”
“咒灵。”
“咒灵啊……哎?咒灵会结婚生小孩吗?”
……
我有些无奈,实在没有想到能从一个咒术师的嘴里听到这个问题。
“夏油,是咒灵,原主,的,小孩。”
“哦哦,我刚刚没仔细听。对了,你怎么知道她有小孩?”
要跟他叙述推演过程吗?可是好麻烦啊,这种点到面,面又证实线,最后连接成图的思考,跳跃得很难用语言叙述。
于是我有点自顾自的说,“就是看到了。”
“哦哦,看到谁了??”
夏油像是在梦里说话,咬字暧昧,声音含糊,眼睛都已经眯成一条上倾的斜线了,如果今天太阳再暖一点,他可能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我叹了口气,指了一下不远处,拐角口,那若隐若现的黄色机子。
“夏油,那里有自动贩卖机。”
他点了点头,打了大大的哈欠,像一条背后满是阴影的海参,黏黏糊糊的拖沓着步子走了过去。
有那么困吗?这家伙不是和五条悟有着,连续36个小时打电动,不吃不喝不睡的记录吗?
我有些诧异,而此时的我还并不知道,游戏的致命魅力。
。
夏油杰刚走几分钟,我等的小孩就踩着窸窸窣窣的碎步出现在我身后。
比我高一个头,年纪应该和我同岁,差不多十一,二岁左右。走路时低着头,时不时的挥臂还顺拐。
是一个典型内向,过分胆小的孩子。
能认出他,大概是因为犬路家强大的嘴鼻基因。
我向左跨了一步,在他要经过我时,拦住了他。
“你好。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我和他打招呼。
他怯懦的后退一步,低头看脚尖,不理会我的开场白。
我没有和小孩相处的经验,除了惠,但惠灵魂上就是个青少年。
于是,我又换了一个比较符合霓虹礼仪的开场。
“您好,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小孩看起来更害怕了,直接蹲下抱住了自己。
这也不对吗?难道现在的小孩比较流行,粗犷文学?
“喂,你这家伙,问你个事。”
小孩哇的一声哭了,肺活量惊人,哭声豪迈,大有一种和外表的怯懦不符的,气吞山河。
“你在干什么?”
气势汹汹的女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少女的出现,像刮来一阵凌厉的风。
还是那件起球的大衣,不过里面的制服却变了,变成了咖啡店店员的衣服。
“你是谁家孩子?为什么要欺负秋永?”
少女一把拉起地上哭泣的弟弟,将他抱进怀里的同时怒瞪着我。
我没有急着出声辩解,因为我在紧盯着奇怪的现象。
沉默能点燃怒意,也能熄灭怒意。
少女冷静了一点之后,她再看我便少了许多敌意,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恨铁不成钢我“欺负人”,还是恨铁不成钢她怀里的人?
拉着比我高出一个头的孩子快步走向公寓,那个小孩的一个动作,让我终于开口了。
“犬路小姐,犬路秋永为什么不说话?”
一句话,让前方的一大一小如被雷击般停住了脚步,然后双双回头诧异的看着我。
我接着追问,
“不是天生不会说话,对吧?”
“三天前的仙台杀人案,与你们有关对吧?”
“那他是不是看到什么,才不说话的呢?”
“难道是……”
“嘭”
(八)
“小妹妹你不要害怕,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在仙台市警局调解室里,面前蹲着面容俏丽的警察,身后站着正拿着冰袋给我敷额角的夏油杰。
我偏头,看着对桌满眼通红的犬路赤莲,还有那个从头到尾都只顾着低头看桌面的犬路秋永,挑了挑眉。
“我想问那对姐弟几个问题,但是她忽然恼羞成怒的用包砸我。”
我刚说完,额头上的冰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