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又拓展了芯片自主研发生产业务。愈发红火起来。
唯一的不顺是妻子前年宫颈癌去世,留下覃玥这一个女儿。
不过他在外边还有个孩子,男孩,已经上高中了。这已不是个秘密。他妻子亡故后,孩子便被领到众人面前,好歹认祖归宗。但他的生母并未现身过。
据说,覃玥的母亲当年逼覃仁彬在她病榻前当着一众亲戚下了重誓不再娶。
蒋父母二人也问过蒋培羽这个孩子和这个女人的事儿。问他见过没有。后者事不关己似的,搪塞过去。
‘他还是不晓得利害关系。’私下蒋红国总对妻子这么评价。
覃玥属于读书便头疼的类型,高中考了个艺术特长生,勉强上了深大,学的是艺术管理,后去法国读了一年硕士,又在欧洲游荡了一年,母亲生病,她回来后在家里安排下考进了深市文化局,带了编制。
二人婚后,蒋培羽进了覃家企业的项目拓展部,踏踏实实跟着覃仁彬的老手下全国各地跑业务。
虽然辛苦,但这样的核心部门也不是人人都能进的。
都成了一家人,覃仁彬对蒋培羽的提携大家都看在眼里。
“玥玥,明天你们走的时候别忘了给你爸把冰箱里的菜捎过去,你叔叔前两天去乡下钓鱼的时候薅的,有机菜,健康得很,还有两条大雄鱼,叫你家阿姨趁新鲜也煮汤喝。对了,阿姨这两天还渍了新的洋姜,下周就可以吃了。”
“哇,我爸一直馋您做的洋姜,说外面买的没这个味。我上次照着您的方法做,也不是这个味道。”
“那姜得趁早市买最嫩的才好吃。你们这些年轻人哪里起得来。喜欢的话,阿姨下次再多给你们做。”
覃玥满口答应。又说:“叔叔看起来心情不错。”
刘蓁瞥一眼厨房,凑近儿媳,说,“是。病了一场到底是想开了。他爸爸打拼这些年其实也就是为了培羽,现在看你们小夫妻日子过得好,也就行了。”
“我爸那天还说呢,年底等他空出来,咱一家子一块儿去海南过年。”
覃玥翘着新做的美甲,继续慢条斯理地剥着手中的红艳艳的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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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早年本在靠近口岸的新区置了业,海景房,一二年刚过小五百万全款买的。好景不长,数年后蒋红国为了挽救公司,硬是不顾刘蓁阻拦,将那套房也抵押出去,搬回了这套老城区的房子。
二室二厅,九层小楼的六楼,深城燃气公司的家属楼,蒋培羽从武汉来深后,在这儿度过的高中时代。
晚上两个年轻人留下来过夜。
他的房间不大,换了张一米八的床便显得十分拥挤。书桌被移去了阳台。
家属区夜深了,格外静,起初隐约能听到隔壁蒋红国与刘蓁低语,混混沌沌的,听久了又觉得只是远街的车鸣。
后来便只有蒋红国的鼾声,极有规律。
蒋培羽平时看抖音视频要看到夜里一点,此刻了无睡意,只瞪着卧室顶灯,玻璃罩子里头一团团的阴影,大概是经年蚊虫的尸体。有车在小区内滑行而过,车灯的残影在天花板上缓缓移动,那些尸体的形状便又真切一阵。
接着一切暗下去。
回国后他一直极少回家,起初与朋友在南山区新一些的小区租住,后来结了婚,覃玥倒是隔三差五便叫他同来探望父母。她虽然偶尔有些小性子,但大多数时候总是很妥帖的一位妻子。
“蒋培羽。”
他以为覃玥睡了,所以才不敢拿手机出来,覃玥觉得刷抖音是恶习,但她却又把大把的时间花在小/红书上,他没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没想到她醒着。
她穿着刘蓁为她准备的绵绸的睡裙,方才呼吸均匀,背对他,挨着他小臂,一具温热的身体,让他觉得分外可亲。
“睡不着?”
“嗯。做/么。我们从来没在这里做过。”
“爸妈可能会听见。”
“你不觉得刺激么。”
覃玥自己显然觉得很刺激。与对大多数人展现的乖女形象不同,蒋培羽了解她本质是个追求刺激且好胜心强烈的人。
没有等他回答,她窸窸窣窣地拱起身子,先吻他的脸和唇。她是他的妻子,对他的身/体和需索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
他还年轻,身体亦轻易泛起冲动。
只是心仿佛迟滞了几分钟,停在那里,还在端详那些蚊虫尸体的影子。
“覃玥。”他伸手试图捧住她的腮。
覃玥早已褪去了自己的衣服,这样在夜色里跪着,她的背/部格外白皙,从中折出一道脊骨的阴影,像一本怪诞的空白的书,又像古希腊人的塑像,纯洁的。
“怎么了?”
她的声音湿淋淋的。
“没什么。”
蒋培羽闭上眼睛,也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