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很是不解,若去问风剑凌清溪为什么会生气,风剑肯定也不会回答,索性停住脚步,伸手按了一下章向文的胸口,道,“这样你会生气吗?”
“你刚刚也是这样按了凌大夫的胸口?”章向文似乎明白过来凌清溪为何如此生气了。如果凌清溪就是谢蕴‘死去’的妻子,那么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按胸口,赏一巴掌算是轻的了。
姬樾咳嗽一声,以缓解不必要的尴尬。“他的胸口硬邦邦的,孤只是有些好奇为何与孤的不同而已。大家都是男子,按一下又不会死。你刚刚也被我按了,孤瞧着你也没少一块肉。”
章向文想,他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太子殿下呢?于是,“殿下,您与凌大夫同床共枕四年,就没有碰到过的时候?”
姬樾嘴角抽动,微微有些发窘,“自然有碰到过。”还经常抱着,就是因为抱过才发现凌清溪的胸口一直都很硬。姬樾是个恪守礼节的人,即便凌清溪睡着了,他也不会趁机占便宜,在凌清溪的身上乱摸。
“也是这样硬邦邦的?”章向文问。
“自然!”
章向文无语问苍天,他的太子殿下呀……有时候他发现,男人在某方面太过正直未必是一件好事,不然一个女人睡在自己身边四年,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的真实性别?
“也许,凌大夫与旁的男人不同呢?”没有实质的证据,章向文也不便告诉太子凌清溪是名女子,他只能含蓄的暗示姬樾。
另外,凌清溪洒脱的性格不适合随姬樾回宫。与其让他戳穿,还不若让老天爷决定,若两人真有缘成为夫妻,姬樾迟早也会发现,何须他多言。
再则,凌清溪是谢蕴的妻子,这层复杂的关系只会让君臣生出更大的间隙。
不直接告诉姬樾凌清溪是女儿身,对大秦,对姬樾与谢蕴都好。
那厢姬樾暂时还想不透彻,只道,“是么?”质疑太过明显,显然不大赞同。
章向文无语凝噎,“臣是这么认为的。”听姬樾的口气,姬樾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凌清溪前脚坐着马车回到凌府,风剑后脚赶马车载着姬樾追了上来。
凌清溪一路上都在思考,她生气的原因会不会是她已渐渐适应了做女人,也接受了这样的身体,潜意识的将胸口当成自己最紧要的部分,任何人都不能亵渎?
越想越心惊,她怎么轻易就被现实打败,打心底开始承认自己是个女人呢?
四年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女子的身份,她用银针,用药物,用其他她所能用的方法使自己从未来过一次月事。这也是这么多年,身边人除了凌寺羽知晓她是女儿身,其他人都发现不了的原因。
她努力让自己活成男人的样子,现如今,别人不过是袭击她心口而已,她竟受不了!她生气,与其说生姬樾的气,其实她更生自己的气。心理上承认自己是个女人,对他男人的尊严来说是太大的打击。
哎!
想通了,也不好再与姬樾生气,毕竟,姬樾是真将她当成是男子。
于是,她主动停下脚步,安排管家让人帮姬樾与风剑搬行李,她则站在凌府门口等姬樾。
姬樾身穿白色云纹的冬袄,外面披着一件墨色为底,暗红为辅色,白狐狸毛镶边的披风。冬袄很厚重,幸好姬樾的身材虽健硕,但比例很好,才不显得特别臃肿。
凌清溪愿意停下来等他,姬樾很是欢喜,他迈着修长的步子,很快便来到林清熙的身前。凌清溪走得急,就穿了件袄子,连披风都没套。
姬樾解下自己的,抖了一下,动作轻柔的将披风披在凌清溪的身上。凌清溪说不用,他却不肯,“你比我瘦多了,仔细着凉。”
凌清溪颇无语,道,“明明吐血的是你,反倒还说我身体弱会生病。”
姬樾为她绑好披风,右手揽住她的肩膀,推着她往里走。“是是是,我身子也不好,赶紧带我进去。”
凌清溪睨了一眼自己右臂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明明隔着厚厚的衣服,她却觉得有一股热意在灼烧她的皮肤。
她的左边是紧紧揽住自己的姬樾,一阵阵药香传来,是她熟悉的味道。两人贴的太近,她心跳有些加快。
他们也不是没有抱过,可偏偏今天不过是揽了一下肩膀而已,她居然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莫名心慌,她故意别捏的乱动,“你别搂着我,难受死了!”
“我冷嘛!待会儿去你房间取了披风,我就松开。”姬樾总是这样,不顾她的意愿对她搂搂抱抱,忒不像样。
她瞪了一眼姬樾,“你是不是脸不痛了?”换句话说,要不要再给你一巴掌?
姬樾像是被打怕了,犹豫一阵,还是将凌清溪松开,“你又不喜欢我,干嘛怕我亲近你?两个男人搂个肩怎么了,大惊小怪,倒越发不像不拘礼节的你了!”
凌清溪无言以对,她解释不过来,也不想解释,索性加快脚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