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十六州,还有九州在氏族的掌控之中。姬樾与章向文都很清楚,想要肃清朝堂,他们任重而道远。
姬樾来到姑苏一个多月,眼见就要过年了,他们虽有所进展,然而证据却不足以扳倒黄世勋。
此人实在太过狡猾,所有的账目都不从他这里走,仅有告发之人的片面之词,根本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探查陷入的僵局。
这一个多月,凌清溪躲得他们太过明显。无论他如何死皮赖脸的求她,凌清溪坚决不住在医署。他倒是想跟着凌清溪住到凌宅子,偏他们常常商议要事,凌宅地处闹市,人来人往,实属不便,他也只能忍着相思之苦,时不时抽空到前院去看凌清溪看病上课。
姑苏的事情不容乐观,泸州的情况更不好,另外,好几个州府被氏族把控,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他上下安排,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有时凌清溪透过窗户见姬樾站在榕树下,蹙眉出神、思绪万千的样子,也忍不住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偏又要与姬樾保持距离,也只能装作没看见,不闻不问。
一次,凌清溪从章向文的口里得知,姬樾家里发生了点事,为钱发愁,而这笔钱的数目太大,姬樾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
凌清溪难得提早回凌宅,一回去便让凌寺羽将账目拿出来瞧。越瞧,额上的皱纹越重。
“这是怎么了?”凌寺羽随手翻了一下账目,挺漂亮的呀,连年盈利,存入各地银庄的钱也越来越多。
凌清溪合上账本,揉搓着发冷的双手,抬头望向站在案桌旁边的凌寺羽。“我们能拿出来的现银有多少?”
“郾城那边存了将近六万,姑苏这里不到两万,沪城约有三万,锦州约有两万。各地的绸庄,茶行都会有些流通的现银,粗略算了下有个三五万。”
凌清溪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离二十万还有些距离。”
“你拿这么多钱作甚?”凌寺羽顿时也开始担心,难怪凌清溪愁眉不展,这么多钱,那可是别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银子。
凌清溪道,“子谦的家中遇到些麻烦,需要二十万两。”
凌寺羽一下就呆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妹子,“他家需要二十万两,你就要为他凑二十万两?凭什么呀?”
“这不是当初他拿了那么多本钱给咱们做生意吗?我后来才从他口里得知那已是他的全部家当。他都愿意拿全部家当与我们做生意,我们帮帮他也不是不可以。钱没了可以再赚不是吗?”凌清溪其实也有些肉疼,可总瞧着姬樾一筹莫展的样子,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心里不大舒坦。
凌寺羽揉了一把凌清溪的头顶,“你还说你对他没意思,对他没意思还能倾家荡产的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