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卿、陆随安和楚行舟三人抵达亳州尧城。
走进人来人往的大街,高元卿手捧着地图道:“张至弘也是尧城人,他的家人都住在这里,我们先去他的府邸瞧瞧。”
“张至弘没有将他的家人都接到浙江吗?”楚行舟问。
高元卿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张至弘就算当了浙江巡抚,居住在浙江,也一直都没有将他的家人接走。”
“那他在浙江一个人住吗?”陆随安问。
“是啊。”高元卿答道,“回京述职他都是来了一日便走,也不逗留。可是他在浙江那边又举目无亲,不知晓他为何一人留在浙江。”
陆随安挑了挑眉:“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说不准呢。”楚行舟在一旁附和。
张至弘的府邸在成安巷的尽头,说是府邸,但只是一处破败的房屋,门口悬梁上挂满了蜘蛛网,台阶上的苔藓也早已覆盖了原本的颜色。
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巡抚的家。
“你确定我们找对地方了吗?”陆随安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房屋,甚至惊讶的合不拢嘴。
“牌匾上写着张字,应该是张至弘的家。”楚行舟道。
陆随安又道:“他都当上巡抚了,这房屋都不修葺一下吗?”
高元卿与楚行舟对视一眼,二人皆是摇摇脑袋,不明所以。
高元卿上前,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你们是这家人的朋友吗?”
一位老者路过,见他们三人在门口犹豫不决,便询问道。
“是的。”高元卿点点头,“不知这家人都去了哪里?”
“哎,他们一家子在半个月前就去世了。”老者说到这里,不禁一阵惋惜,“说来也奇怪,这家人都是淳朴的良民,平常也与街坊邻居相处的不错,不曾招惹过什么仇家。只是半个月前,街坊邻居来找他们一起去集市采买,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答应,一推开门,发现这家人全死了,没一个活口。”
“是怎么死的?”
“被杀死的,都是直接被刀抹了脖子。”老者摇了摇头,“造孽哦,第二天夜里还烧了一场大火。街坊邻居害怕得不得了,怕祸事引到他们身上,这几天都搬走了。”
“你们若是没什么事,也赶快走吧。小心点,别被他们连累了!”
楚行舟点头道:“多谢,我们知道了。”
说罢,三人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老者见他们不听劝,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倔,摇摇头离开了。
四周全是被烧过的痕迹。
房屋已然成为了废墟,就连树木灌丛都被烧得光秃秃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三人皆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毛。
楚行舟说道:“用大火烧,他们是想要掩盖些什么东西吗?”
高元卿表示赞同:“我们分头,找找看。”
宅子不大,三人很快便搜寻了个遍。显然,这里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他们来的太迟了。
但从张至弘的宅子,以及被大火焚烧种种迹象来看——张至弘的身上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行舟来到一口枯井旁,见自己的双手脏兮兮的,想要打一桶水来洗洗手。
但等她将桶捞上来,才发现桶里面竟然装了一枚玉佩。
这枚玉佩,仅仅两寸大小,通体雪白,不像是寻常的玉料就能做出来的。上面雕镂着梅花图样和二龙戏珠,最重要的是,玉佩中间刻了一个小小的“楚”字。
楚行舟心头一颤,默不作声地将这枚玉佩收在袖中。直觉告诉她,这枚玉佩并不简单,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行舟!”陆随安在背后唤她,“我们该走了!”
楚行舟立即回身道:“诶,这就来。”
三人离开了张至弘的家,又在尧城的大街小巷走访了一圈。只是一直等到日暮,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夜间,三人聚集在一家小酒馆,心中不免沮丧。
陆随安长叹一声,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感觉什么也没打听到。”
“亳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要太沮丧了,明日再问问。”楚行舟劝慰道。
高元卿点点头,以示赞同:“不错,现在时间已晚,街上没有多少人,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明日再问吧。”
“那现在怎么办?”陆随安瞅瞅他们两个。
楚行舟道:“先将此事梳理一遍吧。”
高元卿先喝了一杯水润润嗓,娓娓道:“张至弘先前是陶尚书令的门客,一开始在朝中只是个九品小官,但是后来得到陶尚书令的举荐,渐渐地品阶就上升了。五年前做上了浙江巡抚,但是我曾经听同僚说,张至弘做巡抚不到半年,回京城的时候与陶尚书令吵了一架,二人似乎闹了些矛盾。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张至弘就不怎么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