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大卡车停在球场门口,周公子忙着指挥装货。
往下砸东西的人已经没有,因为左斜方向的楼栋上,两个人站在阳台监视。
而球场上还剩八九个人,周公子像是骗够了物资,没有再理会他们。
他们蜷缩在角落,既没有跑也没人敢去问话,连哭啼都显得压抑。
毕竟待宰的羔羊,先跑的或多事的,往往都是死得最快的。
他们是真正的普通人,面对邪恶,畏惧然后呆愣是常人的绝对做法。
也因此,他们真正算得上是听天由命。
面对门外越来越急的敲门声,我有条不紊的和柔儿、庭庭,推运东西顶住门口,不忘查看周公子的动向。
看着卡车即将装满货物,周公子终于想起了某件事情。
他朝我楼上看了看,转身叫上两个手下,一个带刀,一个拎斧头,向这边走来。
自知已没有时间再推运家具,我勒令柔儿与庭庭躲到卫生间躲起来。
柔儿这次抗拒了我,没有答应,选择与我并肩作战。
西斜的落日发出红光,给房间染上了惨淡的红。
我们面不改色,死盯着那道房门,誓要与门外的敌人决一死战。
急促的砸门声忽然停止,转而是周公子的叫声。
“我的美人,出来吧。”
他那嘈杂沙哑的叫声,在安静的傍晚下是显得如此和谐,像极了偷吃庄稼,晚归的鸭子在得意的叫唤。
“你装什么矜持呢?当初舔我的时候可是挺骚的呢,哈哈哈。”门外传来他和小弟们猖狂的笑声。
我青筋暴起,发誓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柔儿捉住了我的手臂,我被安抚下来。
眼见我们没有动静,周公子气急败坏,开始命令手下破门。
斧头在铁门上肆虐,砍刀也来凑热闹。
金属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就像那头顶一戳绿毛的鹦鹉,用尖细的叫声学着主人的鸭子叫,没点人样。
他们又劈又砍,间歇时还不忘补上两脚。
就这样,我们本来还寄予厚望的铁门,挡住了成群结队的残暴丧尸,却比不过带着脑子的两脚兽的两脚。
被劈坏门锁的房门,依托家具阻挡,只稍微露出了一条缝。
我们在里面顶,他们在外面推,但弱病残的两人怎比得过门外的四个暴徒。
果然,在他们的一声吆喝下,家具应声倒下,我和柔儿也被重重的推倒。
推开门的他们想趁机冲入,反应过来的我,瞬间爬起。
遵照事先的安排,手持两把菜刀,把绑着纱布的右腿藏在玄关末的转角里,并故意让右手上的菜刀沿着墙边,只露出刀纫。
我挺立在前,怒发冲冠。
反观他们,显然是被我的气势所吓住。
刚踏进房门一步的两人,马上惊慌的往后退了两步。
“退什么退,给我往里冲!”
周公子大脚揣着小弟,三个小弟只好颤颤巍巍的往里挪步。
“来啊!哪个不怕死的就给老子过来!”
我一声狮吼,故意抖擞了一下身子,挥舞菜刀。
他们也跟着配合的哆嗦了一下,本能的往后跌倒逃跑。
我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豪放的大笑起来。
“没用的蠢货,滚去叫多五个弟兄上来。”周公子把绿毛踹下了楼梯,对着我和柔儿叫嚣道:“不急,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不曾想,我的处境竟被他一语破的。
刚摔倒被砸后的右脚,纱布已被鲜血染红。
而自身的旧伤,使我站立时止不住的微微颤抖,我知道我坚持不了多久。
“一帮废物,去死吧。”我作状扔刀,其实只是拿刀指着他们,震慑他们。
周公子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想躲在两个手下身后,却被手下推到了前面。
见我大声嘲笑,他赏赐了两个手下一人一个大逼兜子。
“兄弟,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突然他一改刚才的嚣张气焰,又变成在球场宣讲时人畜无害的绅士模样,笑着说到,“我敬你也是条汉子,没必要为了个糟女人害了自己,对吧?只要你乖乖放那娘们出来,我绝不追究。”
“滚!你做梦!”
“兄弟,我只是可怜你啊。你想想看,好好一个爷们,居然为了个女人去送命,真不值啊。”周公子作无奈状的摇了摇头,叹气说到,“你是真不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她可是被我玩剩的啊,你把她交给我,或者你跟着我,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就你这社会败类,脑子装的都是残渣,你懂个屁!”我一刀劈在了门上,喝骂到,“你再说,你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冲出去和你拼命?”
“好好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