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仿佛撕裂了空气,给整个房间注入了一片阴霾。
我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试图说些什么。
但看见庭庭安慰后她随即露出了笑,只当是她见到前任苦大仇深的怨想。
我见怪不怪,回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很快,楼下篮球场就聚起了一大堆人。
住户们接过周公子及其手下的棍棒,对着两个丧尸疯狂发泄。
这么多天来被丧尸侵害摧残的屈辱,全都爆发了出来,一下又一下,活生生把丧尸敲成了碎泥。
收回棍棒的周公子让住户们排好队,轮流报数,然后分配相应数量的手下前往住户家查实。
分配完毕,周公子带着最后两个手握砍刀的手下,给住户们把守球场门口。
剩下的七八个住户们虽然有所疑惑,但看着大包裹中丰厚的物资,很快就打消了疑虑。
相反,他们还高兴的向楼上观望的人打招呼,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跑下来加入队列。
原本苍白的面容在此刻被这喜讯所滋润,他们变得容光焕发。
彼此之间有说有笑,共同欢庆末日的终结。
过了五六分钟,第一批去的人还没回来。
将近十分钟后,周公子的第一个手下回来了。
他右手拎棍,左手固定肩上的背包。
把背包放下倚靠球场围栏,他拿起木棍拍击左手手掌,目光凶狠的盯着球场里的人群。
周公子拍了拍对方肩膀,微笑着点头称赞。
球场里的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开始骚动起来。
但看着门口的砍刀,他们没有人敢上前询问。
这时左边的楼栋传来了尖叫声,接着是求饶声,最后没有哀嚎,直接归于平静。
再左边的楼栋争吵声响起,并伴随着打闹的声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这栋的楼里也开始传来了求饶声。
面对着此起彼此的声音,球场众人面面相觑的张望着。
突然,左斜方向楼栋有一人趴在阳台,大叫一声,“快逃啊。”
刚一喊完,他身后的男子就抡起木棍,猛地砸在他的头上。
血水就此顺着阳台栏杆,不断地向楼下球场倾泻。
“给老子小心点!”周公子朝楼上大骂一声,鄙夷的小跑几步,似乎深怕血水弄脏了他崭新的外衣。
只有两个男子,跑到了阳台抄起两把菜刀,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来啊!来啊!”愣是把拿着砍刀的三人一步步逼回了房里。
这下大家彻底惊醒过来,原本还在阳台观望的人都躲进了室内,而球场上的人群乱作一团,像极了待宰的羔羊。
看着周公子那得意的笑,我感到深恶痛绝,却又无能为力。
我不经感叹,自古盛世,法律是恶人的挡箭牌,一到末日,恶竟成了恶人的通行证。
我咬牙切齿,对这帮吸食百姓骨髓的狗苟蝇营,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
抓起一旁的腐乳瓶,扭开盖子向楼下扔去。
从小抛秧练就的准头还不错,一下就精准命中目标。
只听一声哎哟,然后是大声咒骂的声音,我们躲在客厅听着谩骂窃喜不已。
通过落地窗偷瞄,周公子的手下相继扛着包裹回来。
其实我感觉,球场上的将近二十个人,面对周公子的五六个人,完全可以试着冲出去。
奈何旁观者效应让他们止步不前,即使知道最终结局,也不愿充当第一个牺牲者。
似乎是摸透了这一点,周公子肆无忌惮的叫嚣着,又让回来的手下轮流带剩下的人,前往他们来时的归宿。
冬日的白天很短,短得日头顷刻西斜。
此时的每一栋楼里,痛哭声、乞求声、哀嚎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小孩的哭啼。
看着庭庭向我递来新的瓶子,我忽然感到刚才的做法有些冒险。
我扔下的不单是自己的安全,还羁绊着柔儿与庭庭的苟活。
楼下楼上的声音嘈杂混乱,天地似乎陷入混沌,我真希望一闪而过的战机能投下一颗炸弹来。
攥着瓶子,我看向柔儿。
似乎是看出我的担忧,柔儿果断操起我手上的醋瓶,向楼下扔去,并且准确无误的砸到了周公子。
周公子醋意大发,捂着头疯狂对着楼上一通叫骂,但仍没发现是谁在高空抛物。
他骂的越凶,扔的人反而多了起来。
这下我们可欢了,拿起酱、醋、茶瓶,杯子、碗等,轮番轰炸。
随后是化妆品的瓶子,这精致的小玩意挥霍起来更是舒畅。
我们三人不停的扔,楼下不停的骂,乐此不彼。
周公子及其手下简直是叫苦不迭,跳着脚被迫躲到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