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区别。
我依然没有朋友。
但现在的我已经能将同事关系处理得很好。
也或者不是我处理得很好,只是我的位置已经足够高,所以他们会主动把和我之间的关系打理得很好。
公司里比我年长的前辈已经不多了。
年轻的后辈们看待我的时候总带着种天然的敬意。
他们会把我的世界当成是一道风景,怀着景仰参观,然后回归自己的生活。
今天的工作完成得很早,在打卡时间之前,我和团队里的后辈们都完成了工作,于是我们十分难得地坐在一起闲聊。
话题不知怎么的偏转到了恋爱上。
他们问我:“前辈一直都没结婚吗?”
我说是的,我一直都没有考虑过结婚,就这样到了现在这个年纪。
“那恋爱呢?”
当然也没有。
“那前辈您……”
一个有些莽撞的孩子接着追问:
“就没有过喜欢的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想了很久。
“我不知道。”
最终,我只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或许有吧,但我也分不清那究竟是喜欢,还是过分漫长的时光给那段短暂的回忆添加了太多暧昧不清的滤镜。
在后辈提出那个问题的时候,脑海当中浮现的是那个人的面容,那张年轻的、模糊的、带着灿烂笑容的面容。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因为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收到过关于他的消息。
*
其实我和他,原本就不熟悉。
*
或许是因为这一天的回忆太过漫长,或许是因为这一天我刚好重新翻开了当年的相册,看到了贴在上面的我们年轻时候的照片。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关于青春的,关于他的梦。
梦的内容很模糊,就像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一样,没有一条明确的界限。
我很难形容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他出现在了我的梦境当中。
我忽然很想见他。
我想见他,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知道,经过三十年,他大概早就已经结婚生子,或许已经被时间和生活改变到面目全非的程度,我知道,即使我见到他,恐怕也很难能在他的身上找到当年那个干净少年的影子。
这样做是毫无意义。
我知道。
但我还是想见他。
很想。
我并不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也不想破坏他现有的生活。
只是,想要见一面,就像是一道横跨了三十年的谜题,我仿佛找到了答案,于是我想要找他去验证。
我翻遍了高中时代的通讯录,试着去拨打上面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号码。
有些早已经无法接通了,有些倒是还能打通,但那些人也并不知道诸伏景光这个人去了哪里。
“不过他有一个哥哥,在长野当警察。”
我得到了这样一条线索。
于是我从公司请了假,开车去了长野。
*
长野的冬天比东京更冷,路边甚至已经有了积雪。
我将车停在了长野县警本部外,然后在里面找到了诸伏景光的那位兄长。
男人已经明显上了年纪,尽管他的身姿还算挺拔,但那张消瘦的面孔上,透着十分明显的岁月的斫痕。
他的眉眼和诸伏景光很像,特别是眼睛。
于是我想,或许景光变老的样子,也会和他差不多。
我向他说明了来意。
“冒昧打扰。”
“事实上,我来找您,是想向您询问关于……您弟弟的事。”
我说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我是……他高中时代的同学。近日我忽然记起,有一张旧日的照片还在他手里,我来找他,希望能见他一面。”
男人看着我,神情有点恍惚。
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
“抱歉。”
“但是弟弟恐怕,无法与你见面了。”
*
是的。
他无法和我见面了。
在看到那方被白雪覆盖的墓碑的时候,我只觉得有种不真实感。
那些过往好像就在昨天。
好像清晨起来,我们还要一起走进那座校园,然后在午休的时间在属于我们的秘密基地相聚。
好像在飞雪铺满的新年里,我们还会给彼此寄上一张年贺状。
“是在二十四年前。”
诸伏高明说。
“在执行一场秘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