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很快结束，贺知意的实习就此中断。
面试原本就有说过，实习顺利结束的话，后续可以转正，因此贺知意原本租的房子还有保留。
返回学校的那天贺知意不是一个人，楼从心称顺路可以捎她回一趟怀大，贺知意婉拒无果便也跟她一起。
楼从心送她到校门外。
“假期见，做好准备，中途有需要的话，我还是会联系你的。”
贺知意正在解安全带，楼从心说话的时候，安全带咔哒一声弹开，贺知意转头。
楼从心今天穿的便装，看起来真的是来办私事顺路。
贺知意朝她笑，樱色的唇咧开一道好看的弧度，露出一点贝白的齿，温声一句。
“等您消息。”
—
贺知意返回宿舍的时候见杨妍和刘妙都在，独独不见许香玉。她的视线不由扫向许香玉的床位，那里确实空无一人。
贺知意心情沉重，但她很快调整了状态，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杨妍跟刘妙，笑着朝二人打了招呼。
杨妍见状先一步开口叫她。
“知意。”
贺知意微笑应了一声。
“香玉换宿舍了。”杨妍道。
贺知意握着行李箱的手一僵，她讶然看向杨妍，后又把目光落向刘妙，两人神色都很严肃。贺知意确认了杨妍刚刚的话并非玩笑。
她的眼睫微微垂下，挡去了眸中大半落寞，握着行李箱的手却几番收紧又放松，手指最终还是抽离了行李。
能回来就好。
贺知意这样想着。
—
即使许香玉搬离了宿舍，但她们四人还是同一专业，几人大多数专业课仍会一起上，但许香玉都会一个人坐到角落。
许香玉明显有远离她们三人的意思。
这种事情发生的突然，几人关系的转变也没有任何缘由，导致刘妙有些赌气，即使几人偶尔碰上，也各自假装不熟。
偶尔擦身而过时，还能听见刘妙哼气一声。杨妍不再多说什么，沉默得跟贺知意一样。
贺知意在那之后没再问过有关许香玉的事，杨妍跟刘妙亦是如此。
但第一次打破关系僵局的，却是贺知意。
一次晚间选修课上课的中途，贺知意注意到许香玉明显苍白的面色，她猜测许香玉身体不舒服，正打算到时候看看。
但中途许香玉就悄然离开了教室，贺知意不放心，也悄悄跟了出去。
这次的选修课同寝室只有贺知意跟许香玉两人，当初两人还是约好了一起选的课程。贺知意只庆幸许香玉虽然对她们冷淡下来，却不至于连课都不来上。
贺知意其实不关心许香玉态度转变的个中原因，她不会追问许香玉的过往，也不问许香玉休学期间做了什么，更不介意许香玉现在的态度。
只要许香玉还在读书就好。
只要她人还在怀大，可以好好修完课程，顺利毕业。
许香玉大概身体不适，离开课堂就去了卫生间。贺知意没好一直跟进去，安静等在卫生间外面的一处墙角。
卫生间在楼层走廊角落，走廊尽头开了一扇窗，外面天色昏暗，楼道孤零零一盏顶灯也显得孤寂。
许香玉出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贺知意。
贺知意一身黑色羽绒服，此刻倚靠着墙，头微微下垂，长发扎成低马尾，额间几缕碎发随着廊间的风飘动。
冷风顺势穿过。
贺知意察觉抬头，正好看到已经出来的许香玉。
许香玉没有选择逃离，她慢慢朝贺知意的方向走来，两人距离渐渐近了。许香玉也安静靠在贺知意的一侧。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还好吗？”许香玉先开口问她。
也许是问贺知意的那个面试，又或是贺知意实习的事，或者只是问问贺知意的近况，甚至是问杨妍跟刘妙怎么样。
大概什么都有的。
贺知意微微笑着，轻声答了一句。
“都挺好的。”
什么都还算顺利。
一时间两人又彼此无言，许香玉跟她的性子差不多，贺知意没想过要问许香玉什么，单纯有些担心，就那样跟出来了。
“我很抱歉。”许香玉哑声。
贺知意摇头，轻声回应。
“没有，你不要担心。我们都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这样就够了。”
贺知意语气很轻，声线沉稳，话语间也没有夹杂太多情绪。许香玉不由转头看她。
贺知意不知何时恢复了垂头的动作，灯光从两人头顶打下，贺知意白皙的半张脸埋在浅淡的阴影中，眼皮薄薄垂着，长睫缓慢而有规律地扑闪。
侧脸轮廓清晰，每一个弧度都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