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只是呐呐地叫着他:“殿下……我……”
“我如今只问你一句话,若明日我和亲大魏,你可会愿意来带我私奔?”
“殿下,若不想去大魏,那我自然愿意。”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男子挥了挥手,似乎在让那女子退下。
女子本来不想走,但看着男子冷漠的神色,犹豫了下,突然伸手圈住了男子的腰,抱住了他。
好一会儿,似乎怕男子生气,才慌慌张张地退了下去。
男子的眼神一直跟随着那个女子,一直看着女子离开了他的视线。
似乎情深义重、格外不舍。
温瑾卿一笑,眼前发黑。
她看着眼前的唯一的光亮,那抹皎洁的月光,有些费劲地想要伸出手。
一双粗糙的手抬起,不似皇子、皇女会有的手,她的手上全是细碎的伤口,在不断地渗出血来。
温瑾卿费力地蜷了蜷手指,五指微弯间,月亮似乎被她圈在了掌心。
温瑾卿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似乎抓住了月亮。
只是半晌,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啪叽”一声,温瑾卿的手砸在了地上。
茫茫的黑夜里,那声响格外清晰。
只见那男子,一双清丽的眸冷了冷,似乎是怕别人听到他和他皇兄妻主的谈话。
他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了过去。
*
疼!好疼!
温瑾卿发黑的眼眸,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又逐渐亮了起来。
喉咙发痒,温瑾卿有些想咳嗽,却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不断地蠕动着,宛若一条下水沟里苟延残喘的臭虫一般。
细碎的粉末四溅,温瑾卿看着眼前的男子,鲜红的血充斥着她的眼眶,她有些看不清了……
她眼角的血不断地流下,鼻腔也在不停地出血……
模糊间,她只见男子一身碧蓝色的衣衫,在粉红的落花间,格外地显眼。
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漂亮。
似乎是嫌她脏。
他只是离她远远的,将手中的药,从高处倒在了她的颈间。
黄色的粉末随着风,落在她的颈间。
很痛。
但,温瑾卿早已习惯了,她没有蹙眉,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很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宛若一条死鱼一般。
黄色的药粉落在她的脖颈,她脖颈处得伤口似乎也在渐渐止血。
月光缓缓落下,江熙白看着女子脖颈处的剑痕,一笑:“真是命硬啊,被剑划破了动脉,竟然还能爬这么久。”
江熙白看着远处她爬过留下的血痕,笑了下,似乎找到了什么乐子一样。
漫不经心地站在高处替她上着药。
说是上药也不准确,就是宛若赏赐一条狗一般地将药从高处洒下去,能不能落在地上的人身上,他也完全不在意,似乎就是一时兴起。
四处飘散的金疮药,有些呛鼻,温瑾卿看着面前的人,面前的人闻到有些呛鼻的金疮药味,似乎格外嫌弃,捂着口鼻,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挥了挥手,似乎想将鼻间的呛人的粉末赶远些,待粉末散了些,江熙白才走上前,漫不经心地开口:
“这药是本殿的母皇赐给我父君的,有极好的止血之用,用在伤疤处,绝对不会留疤,说是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也不为过。”
顿了顿,江熙白的话冷了下去:“这药用在你身上,着实是浪费了些。”
温瑾卿忍不住抬眸看他,听到这话,似乎懂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先替她止血,给她生的希望……
再重新将那些伤口崩开,让她在获得希望后,又再一次绝望地死去吗?
她们江氏,不就是这样的伪君子吗?
温瑾卿眼眶红红的,看着江熙白,似乎带着浓浓的恨意。
但,江熙白接下来的话,让温瑾卿愣了愣。
只见,江熙白看着眼眶红红的温瑾卿,莞尔一笑:“不过,本殿今日心情好,赏你了。”
他眉宇间是淡淡的高傲,宛若难以接近的雪狼,孤高、冷傲。
但,他话语间的善意,似乎让他的高傲变得不堪一击,宛若误入狼群的小绵羊,只能摊上伪装的外壳,来保护自己的安全。
而温瑾卿却全身绷住,并不相信他们江氏之人,也会有什么好心!
温瑾卿捏紧了藏在衣袖下的匕首,随时呈攻击的状态。
她眼神阴冷。
似乎只要江熙白走近,就会将他一击毙命。
却见那黄色的粉末,从高处落下,全身上下的伤口,似乎都被他上了一遍药。
伤口处痒痒的,似乎是快要长出疤痕、止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