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的月如同白玉做的盘,挂在夜空中,皎洁的银光挥洒,缱绻的光下,是玉盘里婆娑的树影。
地下是盛放的樱花,一个一个打着骨朵,粉粉嫩嫩的,宛若少女羞红了的脸。
在深邃的夜里,地上的影,如同天上的月里的婆娑桂树一般。
点点的月光落下。
是天上人间。
只见,一个男子站在婆娑的树下,淡蓝色的华衫尽显尊贵。
月光皎皎落下,银辉似雪,男子一双清丽的凤眸,微微上翘,似乎目下无人,格外高傲。
天上的星光细碎,落入他眸中,多了几分年轻气盛的稚气。
只见,男子遥遥望向远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樱花格外娇艳,恰如男子萌动的春心一般。
凉风习习,樱花瓣瓣,春水一池扰乱。
细小的枝桠,绽放的花朵,被清风吹得四处乱窜。
在那婆娑的树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般,在茫茫的夜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仔细看去,只见地上似乎躺着一个女子。
女子的手上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五指分明,白皙得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却见她的手似乎是残缺的,断了一尾小指。
女子在地上不停地攀爬着,身后是一路的血迹。
地上是稀碎的枯枝,随着女子艰难地攀爬,发出细碎的声响,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声音又好似只是枝桠因为时光掉落的声音。
轻轻的,让人不易察觉异常。
月光缓缓地落在站在粉央央的花中的男子身上,他笔直地站在樱花的中央。
浅蓝色的华服,更称得他出尘绝艳。
听着林间细碎的声响,男子似乎也并未在意。
只是,伸手摆弄着娇艳欲滴的樱花,翘首以盼,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宛若在等待心上人一般。
心下焦急。
将樱花扯落大半。
地上的女子似乎注意到了前面有人,在离男子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繁茂的树杈遮挡住了她。
让人不易察觉。
随风散落的樱花,落在她的身上,宛若在死人身上埋的土一般,想要将她掩埋。
女子乌黑的发随风飘动,露出了她的眼睛,女子一双冷淡的桃花眼里,竟然全是恨意,看着眼前高贵典雅的男子,她声音低低地呢喃道:“江、江……”
女子似乎知道男子的名字,却迟迟没有往下说下去,只是一直念叨着一个“江”字。
江氏。
似乎这一个姓,让她格外痛恨一般。
地上的女子,眼眶通红,全身没有半点力气,就这么匍匐在了满是枯枝的地上。
地上干涸的枯枝,似乎如她一般,即将变成一副枯骨。
而月下的男子却宛若天上的仙人一般,“云想衣裳花想容”,连衣角都透露着高不可攀的贵气。
温瑾卿垂了垂眸,手上全是在地上不断攀爬,留下的血痕,她将下巴抵在了地下,想看的更清楚些。
却好似那趴在地上的狗一般。
只见,男子等的人似乎到了。
月光缓缓落下,映在他们二人身上,宛若“嫦娥和后羿”终得相见一般。
而地下尽是臭虫在偷窥,尽是不配。
而她就是其中之一的……
臭虫……
温瑾卿翻了个身,躺在地上,没有看下去。
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许是快要到中秋了,月亮显得格外得圆。
这样的日子死了,大概每日都能听到别人团圆的欢声笑语。
温瑾卿弯了弯唇,有些讽意。
看着漆黑的天,皎洁的月,似乎生死显得那么渺小。
万籁俱寂。
温瑾卿清晰地能听到前面的人在说话。
“丞相如今大婚,我该恭喜你才是!”
男子声音温和,带着款款的情谊,宛若落在温瑾卿身上的樱花那样,柔软娇嫩。
却是要掩埋她的樱花,暗藏着杀机。
温瑾卿只听到那女子急急忙忙地解释:“殿下,你明知道,我心悦的是你,我同三殿下成婚,只是因为……”
女子顿住了,不知是因为编不下去了,还是其他什么。
温瑾卿只听一道温润的男声,继续道:“因为什么?因为他的父君是君后,他的父家权倾天下?”
“是、是他那日算计我,我、我才不得不……”
女子不断地解释着,却尽是想撇清干系,自己的错处仿佛一个都没有一般。
“你说得倒好听,可是你不还是同他成婚了……”
女子似乎被戳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