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来处处维护自己,虽然知道即使是真的,对方也不会承认,她也想问一下。
“当初,是我未考虑周全,本想着回京复命后再来找你们,没想到你早比我提前到了京城……”
裴回委屈巴巴地埋下头,两只眼珠提溜提溜看着江水。这让江水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自己要死不活地被押送到京城的故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毕竟自己哥哥还在别人手上,此时也不能惹恼了裴回,之前传言他凶残暴虐的一面还没有见过。最好,是不必见了。
宋麒和刘夫人听说江水出去经商全然是两个反应。
刘夫人惊恐,这孩子出去抛头露面,日后还怎么寻得一个好人家,断断是不行的,她揪心地看着丈夫,知道宋麒自诩清流,定也不会让女儿胡作非为。
宋麒原也是反对,但他早些年巧合与白宛交好,见白宛举手投足并不似商人般圆滑冷漠,恰多了几分机警与成熟,心中暗自敬佩。那白宛也是自己寻来教导女儿经营之术,本是为了日后更好地管理后院,没曾想,先到了前庭去崭露头角。
白宛在一旁添油加醋,说什么并不会让江水抛头露面,只是在帷帐后运筹,一方面能锻炼姑娘的脾气秉性,不至于小家子气,看事情有长远眼光,一方面还能长见识,并不局限于内院。最后扯来扯去,扯到这种请留世家,最不缺的便是大家闺秀,可她们不能走出内院,纵有才华只能空付。
爱才惜才的宋麒听到这一句立马准了。不就是去做个老板嘛,此时就算让他姑娘上战场发挥自己的才华,怕是也会答应。
打蛇打七寸,白宛很精准地抓住了宋麒的七寸。
刘夫人听到后可不得了,原本自己亏欠女儿便多。此次寻回,就是想让她嫁给好人家,寻个名门望族,日后衣食不忧,偶尔耍耍嫡母架派,生活幸福。
可这些名门望族哪家的夫人出去抛头露面的,反而最是鄙夷这些商女,为了几两钱财喋喋不休,斤斤计较,丝毫没有豪门气派。江水本就在外多年,落后了许多,这只会更加拉低她在这些夫人心中的印象。
刘夫人自打江水幼时离开,第一次哭得这么梨花带雨,声嘶力竭:“老爷,您不能让华儿去茶馆啊?茶馆里多是三教九流之辈,一来二去姑娘家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这些天听说她还往各大茶商那里跑,这叫别家听见了,指不定怎么说我们华儿。”
刘夫人以帕掩面,难以自控地抽泣,瘦弱的身子随着抽动,看着令人心碎。
宋麒看了暗暗叹气:“夫人自去与华儿说明,要是她不去了自是最好。这么些年没见,我们是摸不清她的秉性了。”
刘夫人听后心里发凉,宋麒是不打算管了,让冬华自生自灭。反正这些年也没管过,强扭的瓜不甜,不若就此算了。
星月和门外的丫鬟交好,两人迅速将消息传到了江水耳里。万里长征,可不能舍在这一步,江水暗忖,起身就往外走,与自己老娘来个不期而遇。
“母亲怎么这般憔悴,莫不是近几日换季没休息好。夏秋交接最是干燥,母亲要多注意身子。”江水十分乖巧,刘夫人听后只得微笑应答。
接着江水并未给她开口的机会,又顾自说着:“近几日女儿与白老板在外面开了一家茶馆,这是白老板给女儿将所学用在实处的机会,自是十分珍惜。”
她笑得很甜,灿烂而无毒,其实句句都在堵刘夫人的话。
这人呐,见识不同,看人待物的观点和做法就不同,刘夫人从来都是陪着夫君科举,靠着夫君辉煌,心里对丈夫的依赖达到了极点。她不是不知道女子也当独立,是知道那条路太难走。
而江水愿意去走,哪怕头破血流,她对任何人都没了期待,知道自始至终只有自己能救自己。何况这么多人罩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