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灵动的双眸此刻抬眼望着满天焰火,焰火的光芒倾泄在少女柔和的侧脸上,宛如误入凡间的仙女。
待这一场盛大的焰火落幕,沈辞低垂眼眸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般一直牵着身侧那人的手,再回忆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耳尖情不自禁地染上桃红。
当真是美景误人。
唉~
她在心底暗自嘀咕着。
忽而,杏眸一转,她状似无意地松开了身侧那人的手,目光投向别处,却不敢看身前男子的俊颜。
景琢压着唇角,调侃道:“阿辞,你是不是忘了方才牵着孤的手是谁?”
沈辞眉眼微皱,心想这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辞面上挂着几分讨好的笑意。
“殿下,方才臣女一时言行无状,像殿下这般宽容大度光风霁月的人,定然不会同臣女一般计较,是吧?”
她故意用这些华丽的辞藻堆砌起来,话里却是绵里藏针。
景琢见她明明心有怨言却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的样子,只觉得有趣。
他故意凑近沈辞,魅惑的凤眸笑望着她,最后在她近在咫尺处停下。
二人之间的距离,沈辞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
“那孤自然是见谅的,否则孤就成了沈姑娘口中的小肚鸡肠之人了。”
沈辞闻言,眉眼间闪过一丝狡黠。
她不仅没有退开面前的男子半分,反而是顺从地贴近了他。
柔软的唇瓣缓缓起唇,在他的耳畔道:
“殿下,萧姑娘可在另一侧正瞧着我们呢。”
本来以为景琢听到萧玉的名讳会有所顾忌,不过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景琢眸底却是异常的平静,只是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又如何?”
“殿下还真是冷心冷情的人呢?不知惹得多少京城贵女为你伤怀?”
沈辞看到对侧萧玉见到他们方才的举动时,眼底划过一抹震惊,随即黯然离开,不禁心生了几分感触。
“包括你吗?”
景琢冷不丁的问道,目光执着。
沈辞避开他探究的眼神,淡淡地摇头。
“我可不敢爱上殿下这样的人,免得哪一天落得了凄惨的下场了呢?”
这话一出,景琢拧紧了眉心。
也许是对她这样的回复不满吧。
可是现如今的沈辞并不想顾及他的情绪,不过景琢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
回到沈府,沈辞沐浴过后,身着一袭浅色寝衣,单手绞干了一头青丝,随即目光忽然定在一处。
于是她坐在贵妃椅上,将锦盒搁在一旁的茶几上,然后缓缓打开。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玉章,底部刻着她的名讳。
除了那枚玉章,还有一封信。
她纤纤素手缓缓启封那封信,浏览。
去岁庆生时我的承诺。
目光落在这一句话上,她难得失神了片刻,思绪缓缓飘远。
……
去岁隆冬,是日大雪。
“殿下,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
沈辞眉眼一弯。
埋头于重重案牍的少年神色认真,并没有从案牍上离开。
“多谢。”
无趣。
沈辞偷偷瞥了一眼他书案上的案牍,面色也有几分萎靡不振。
“殿下,您不歇歇吗?”
“不了,丞相替我寻了近十年的大晋律例,择日还需要考察。”
少年嗓音清冷。
“好吧。”
沈辞眉眼无奈地低垂。
过了一会儿,少女忍不住凑了过去,嘻皮笑脸道。
“殿下,你说我可送了你亲手做的生辰礼,那你明年也做一个给我呗?”
她谈起这个,好似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讲个不停。
少年端坐,光洁白皙的面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安静。”
他冷冷地丢下这一句。
沈辞闻言安静地闭上了嘴,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这约莫是嫌她烦了吧,也是拒绝吧。
少年瞥过她低垂的眉眼,心底好似被什么牵动了下,下意识的道:
“想要什么?”
方才还情绪低落的少女闻言,眉眼灿若繁星。
“印章。母亲曾经亲手为我刻过一枚玉章,只不过去岁阿莹不小心把它摔成了两半,我寻人那人却说再也修不好了。”
“孤知道了。”
少年闻言应道,随即目光又落在了枯燥的案牍上。
当时沈辞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