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鸿宇被打了,晚上疼的连饭都没吃。
几个侍奉的小厮战战兢兢的照顾着,生怕这主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谢二哥此时无数个念头,不服,凭什么谢之玄没事,凭什么谢之玄解释的时候不带上他,老谢凭什么不听他说话,凭什么他要挨打!
“哎呦…老谢什么时候变偏心了”
小厮端着一碗粥,一口一口喂着趴在床榻上的谢二哥。
“林子你说,我这个月才去过几次教坊司?”
“三…三次?”林子小心翼翼地说。
谢二哥激动拍着床梆子:“才三次!等等,疼疼疼!”
林子手忙脚乱把谢二哥抓好,谢二哥捂着腰,一脸气愤:“才三次,还是谢之玄求我去的!凭什么打我?林子你说,过分吗?”
“大爷他…他是为你好”林子支支吾吾道。
“你就说过分吗?斯…疼…过分吗?”
“过..过..过分”林子生怕他又一个激动影响到伤处连忙附和着。
“还有那个谢之玄。”
“过分”
“太过分了”谢二哥用力拍着床“斯…疼…给我喝口粥”
“…是…”
粥没喝两口,有一小厮带着拜帖过来,走进来低着头行了个礼。
说是司郎君下了拜帖今日酒楼里开局,斗蛐蛐儿,彩头押了一羊脂玉的玉坠。
谢鸿宇听到斗蛐蛐眼睛亮起来,但想到自己这副鬼样子去了不让人笑话。
但说到羊脂玉,他想起来前些日子被谢之玄拉去逛脂粉店看到某家小娘子身上挂了个羊脂玉的玉坠,谢之玄眼睛都直了,奈何她两谁也没钱,两人对视一眼默契没开口。
但谢二知道,谢之玄喜欢什么从来不说,他娘那敛财样儿,他一个亲儿子都紧巴,何况谢之玄,因此他有时会偷偷记下,有机会得到谢之玄喜欢的就送给她。
这次彩头押了羊脂玉,他怎么能不去,而且斗蛐蛐儿,整个汴京的小郎君圈里没人斗的过他的。
谢二哥扶着林子硬站起来:“回司柏礼,我随后到。”
“郎君你的腰”
“不碍事,我堂堂尚书之子,哪能那么容易倒?”谢二拍了拍胸脯。
林子不敢说话,不知道谁鬼哭狼嚎一夜。
**
司柏礼的拜帖不仅送到了谢二跟前,苗心禾也收到了。
小春复述了一遍拜帖的内容:“娘子,可要应下?”
苗心禾昨夜整理谢三的记忆,并未睡好,此时强行撑着坐起来,眼底一团乌青。
斗蛐蛐?
十二年前在东玉观她就已经找不到对手了,没想到如今汴京的小玩意兴来兴去也没什么变化。
苗心禾没什么兴趣,但她想起来谢三这小娘子从未推过任何邀约,好像不会对任何人说不,永远温温柔柔,安安静静地。
出于维护身份和人设,苗心禾应了。
苗心禾被小春按着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
谢三重视每一场宴会。
蓝粉色的短襟,浅黄色的齐腰儒裙,裙边带印花,领子处有精致绣花,臂弯处带上披帛,头上只簪一发带,虽朴素,但配上谢之玄这张巴掌大的小脸,有一种欲语还休的美感。
但此时苗心禾冷着一张脸,气质上便如仙子入凡尘,万物皆不入眼的慵懒随意之感。
这样一套下来,小春终于满意,下去吩咐小厮备好马车。
苗心禾见收拾好了,便往外走,只是好巧不巧,谢二哥也出来了。
谢二哥后面跟着林子几个小厮,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见到苗心禾上下打量一眼,极为不屑到:“你今天再求我,我也不带你去了。”
苗心禾乖巧冲谢二行礼,柔声道:“二哥哥,今日我有拜帖”
谢二还等着谢三求他,嚣张抖着腿,听见这话愣住了?
她也有拜帖?
等反应过来,谢三已经上了马车。
“她的月钱不是花光了,哪来的银子备礼啊?”谢二哥不信。
“昨日,二夫人给三娘送了银子过去。”
“?”
谢三还捞了把银子?
*
苗心禾下了马车,被三四个小厮迎着往上送,一派祥和。
谢二后头过来,只有一个半大高的小丫头站在门口等他。
谢二扭头看了看林子,迎来今日又一疑问:“我与谢之玄谁聪明”
林子说:“郎君你”
谢二点点头:“有眼光”
说着搂着林子上了楼。
这次斗蛐蛐来了不少官员家小郎君。
坐在最里头清俊儒雅,贵气逼人的是大长公主家的世子宋澜毓,因为长相和身份,不少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