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
说着,她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藏着的一把匕首,她生在金方派,又怎么可能不会武功。
男人笑着道。
“你不是要证据吗。”
极为冷淡的一句陈述,随后他伸手将面罩取了下来。
“我自己承认的,又怎么不是证据?”
那男人的脸在月光下暗了几度,却认得出这人就是早已离城的罗星观。
“你!”
吕才爱心念一转,转身就跑,罗星观大手一抓,正好抓到了她的黑袍,黑袍从她身上滑落,她却根本没有搭理,穿着亵衣的女人在河边快速奔跑。
可她哪里是罗星观的对手。
一个转眼间,她已被罗星观掐着脖子扔进了河里。
河水依旧同刚开始那般浮浮沉沉,只是在这其中又添了个女人,罗星观一直站在河岸边没有动,并非是舍不得,而是要确保她一定会溺死在水里。
女人在河水里挣扎,水花却越来越小,最后直直的往湖底里滑去,而罗星观就在此刻动了,他轻功绝佳,只身影一动,另一只手便已抓到了吕才爱的衣物上,再一眨眼他已回到了岸边,连同他手里的那具尸体。
左手在吕才爱的鼻间一探,确定她死后,他也就顺手将这尸体扔到了河水里。
他扭了扭身子,随后朝另一个方向赶去,他要去丐帮,还有个张辰,他没有忘记,之前一直没动手,只是没有遇到最佳的时机,而现在州陵城内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早早的出了州陵城,在这节骨眼上,莫说那张辰得了换季的痘痘,纵是走夜路丢了命,旁人也不能将此事甩到他的身上。
他身轻如燕,眨眼便入黑幕之中。
......
吕才爱的尸体被人发现时,正是第二日日头正盛,游子游玩之时,那群文人雅士从河岸边走过时,正好与那在河水里浮沉,只露出双眼睛窥探的尸体撞上了面。
“妈呀,死人了!”
文人雅士若是见了血便只得一呼而散,唯恐离得太近,跑得太慢成了水鬼手中的替身。
这厢有人尖叫着去衙门报案,那厢吕才爱消失的事情也正被人发现,而后便是衙门登府,将那衣衫不整的吕才爱尸体送回到了吕宅。
附带着是仵作的证词。
“贵派小姐溺水而死,恐是半夜出门落了水。”
说是这么说,可就吕才爱的那身衣服,谁也保不准她是否是会了情郎,回来的时候出了事。
这事便成了吕宅不准外传的秘密,可吕才爱死去的模样却早已被市井里的八婆给传遍了。
彼时,罗星观正坐在黑马上。
他穿着云纹青衣,面上三分笑,正抬眼看着那都安城的城门。
“总算是到了。”
一行人也不再多话,刚进城门就有人前来搭话,来人穿着一身华服,面肥耳胖,他嚷嚷着让罗星观一行人停下来。
朝廷的人插手进了江湖中。
罗星观没生气,甚至笑得更盛。
“何事?”
“朝廷已经将你们的住所安排妥当,尔等随我同去便是。”声音尖锐,应是朝廷派下来的外事太监。
“请。”
罗星观仍旧坐在黑马上,低头看他时不免让这来人心里胆颤,虽说是朝廷派来的,但他可知道江湖中人是不将这些个规矩放在眼里的,因此心里虽不喜,但也没暴露出来,安静的带着罗星观一行人朝城里最大的来福酒楼走去。
来福酒楼在都安城内城里,街巷繁华,来者多是衣着华丽,而酒楼前则有士兵把守,似乎是怕他们多想,那胖太监连连解释,这士兵是为了安全,无关其他。
罗星观依旧笑着,他的眉眼未动一分。
甚至邪气的思考着。
到底是为了谁的安全?
说来罗星观自重回阳间已来,随心所欲,只杀自己想杀之人,性格越发乖僻,也就是在面对燕微时尚有一丝清明。
他偶尔夜深时也会怀疑自己现在是否太过嗜杀,不过片刻,他又释怀了,他此番回这阳间,若还是束手束脚,已正道仁慈为先,怕不是辜负了这条性命。
罗星观思绪转动时,他已住进了来福酒楼的天字房,晚些时候还得和各大门派回合,说些伪善的话,在这时,他有些想念燕微了。
毕竟在燕微面前,他纵是不问缘由,想杀便杀,她也不会有半分斥责,想来这也是她现在过于弱小的原因,若是某一日她有了与自己比拼的能力,那个时候,她可还会对自己的举动视而不见?
这是个难以解答的问题。
就像今天的月亮,它躲在乌云后面,月光未能穿透,那这样的月亮可算明亮?
但月亮一直都是明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