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杀人夜,行人寥寥无人知。
正值夏夜明月弯弯,有一女人裹着黑袍从远处走来,那黑袍将她从头裹到脚,旁人认不出这人是谁,但等在河边槐柳旁的罗星观却一眼认出了来人。
也是,这来人是被他唤来的,又怎有不认识的道理。
但现下,罗星观也是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面罩,二人在这槐柳下会面时,来人不识罗星观,罗星观却早早知晓,在这夜深之时,他多了几分高傲,看人时双眼斜斜往上飞。
“吕才爱,你来晚了。”
那女人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像是想通了。
“你既然能在房前留信,自然也知道来者是谁,倒是我没想到这层。”
若是燕微在这,或许会暗自道一声戏子。
那个白日里看似傻乎乎的女人现在眼神坚定,哪里有对罗星观的迷恋。
“你用城齐的死因为引子,无非是想将我引出来,我的身上有你要的?只要你能把罗星观杀人的证据给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出来之前,她并不是没有思考过此番出来是否安全,但她一想到来人既然可以视护卫如无物,若是想要取她的性命是轻而易举,可他却并没有,想来这人不要自己的性命,是以,她这才赴约。
男人高大的身子倚靠在槐柳旁,目光同那河水浮浮沉沉。
“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
吕才爱看着他,又回神瞧了眼自己的衣衫。
“什么我都能给,但,一定得有用。”
话音刚落,她便又低眉愁苦道。
“我有一个故事,不知你可愿听?”
男人这下方才站直了身子,吕才爱心里一喜,果然男人都是怜香惜玉的,刚这样想,那男人就打断了她所有的想法。
“我不想听。”
“我能给你所需要的,但我也要从你身上得到我要的,你问吧。”
吕才爱虽然觉得这人说话堵人的方式和某人相似,可在现在的状况下,她倒是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
“我要问你杀城齐的凶手可是他那伪善的大哥?”
男人点点头。
“是他。”
“那他用的什么方式?可有证据?”
这问题对于不知内幕的人来说有些刁钻,可男人只是一顿,随后接着道。
“罗家二公子本来想用患了重病的法子,去往庄子里,暗自发展势力,结果罗家大少爷直接在某一个夜晚到了庄子里,他手上毒药不少,给那二公子一喂,旁人便都说是他福薄,纵是出了罗家的门,还是得了个重病而亡。”
吕才爱听着这一切,双手颤抖,连带着身上的衣衫也哆嗦了起来,透过那颤抖的衣衫,隐隐瞧得见她锁骨处的美景,想来,她出来之时,便打定主意,要是这男人嘴硬,或者别有所图,她也什么都能舍的。
“现在该我问你了。”
“你说。”
“你这般爱那二公子,若是二公子在世,你们为了解决大少爷会用什么法子呢?”
吕才爱显然被这问题难住了,她的眼珠滴溜溜的一转,这男人这么爽快的便将大公子的信息说了出来,说不定她们以后还能一起对付大公子。
而他的这个问题,甚至让她怀疑是不是在问如果有机会,她会怎么杀掉大公子,莫非他需要一个合谋?
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认真的回应道。
“那当然是他需要什么,我便能给他什么,其实当他从洛和城毫发无损的回来之时,城齐就已经慌了,他没料到罗星观的武功会比他找的那些人更高,毕竟罗星观再怎么厉害,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可他就是回来了,本来按照计划,那些人会将他的脚筋挑断,让他成为一个废人,这也是城齐想要看到的。”
“他喜欢看到别人不如他,却又苟活着的样子,可当他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结果,我二人还没见面,罗掌门就已去世,还没等我二人喘息,二夫人便伏法了,再则,便是他也去世了。”
说到这里,吕才爱突然想起来了。
“罗家老爷罗康云是不是也是罗星观下的毒手?”
当她从男人的嘴里得到一个是字时,神情震惊,止不住的唠叨着。
“城齐还说,等他成了废人之后再用温情去逗弄他,这样一个弑父的人何来的温情!旁人都说他如何如何善良,果然在这高墙之下养大的孩子谁不是心狠手辣。”
她唾弃道。
“好了,该我了,你那里可有罗星观杀人的证据?”
男人笑着点点头,虽然他戴着面罩,但吕才爱愣是从他露出来的双眼里看见了笑意。
在这夜黑风高,月亮躲藏起来的晚上,有个不知名的男人突然对自己笑了起来,这是何等的诡异,吕才爱也意识到了,她退后三步问道。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