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韫没想到会这里看见鄢九歌,身法娴熟,速度不算快,只是有能力自保和有能力杀人。
鄢九歌扔掉手上带血的剑,转过身看他,道:“我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迫不得已。”
宋韫嗤笑:“好一个迫不得已。”
那边处理结束,一个男子站在她身侧,长相俊秀,不及男子俊朗,也不及顾行止那般轻柔,五官的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都处理结束了,的确是之前没解决干净余孽。”
那男子声音冰冷,即便是在和当朝太子说话都是这般目中无人,态度轻佻,察觉到一道打量视线落在她身上,鄢九歌撇过头看去,四目相对,她在对方的眸里看的一清二楚,是戏谑与嘲弄,压根就没将她当一回事。
“想必这位便是鄢宰相的千金鄢九歌吧,久仰久仰。”
鄢九歌微微一笑,颔首行礼道:“西厂都督,人送九千岁,今日百闻不如一见,九歌才是对您久仰久仰。”
西厂与锦衣卫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出于任务难免会碰壁,时间一久,双方便对彼此有了不少意见,西厂阎客云,锦衣卫裴夜澜,这二人都不知明里暗里斗了多少回。
阎客云闻言只是勾了下唇角,冰冷可极,收回在她身上的视线,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宋韫,道:“殿下,我已经让人处理差不多了,就先走了。”
宋韫点点头。
鄢九歌见人要走,这才想起,当年静贞公主的案子虽是锦衣卫负责调查,但是最后档案都各其两份保存,锦衣卫是不会听她的,当初在姑苏时因为许潇的案子已经是破例,现在都不如走步险棋,若是行不通,再去锦衣卫也不迟。
“等等等!阎大人!”鄢九歌从后面叫住他。
对此,阎客云只是微微转身回眸看了她一眼,这一看,鄢九歌有些恍惚出神,竟然在对方的行为举止上看到了宋韫真面目。
“何事?”
鄢九歌追上去,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只是干笑一声:“没事,我就是提醒您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闻言,阎客云冷冷一瞥,带着人离开了。
当真是脑子有浆糊了,无论怎么说,锦衣卫还是远要比西厂好说话。
“鄢小姐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问我,毕竟你方才救了我。”
宋韫的话让她转过身望过去,救驾有功,得了赏赐,鄢九歌倒是觉得不错,也没以往那般惧怕他,主动上前,手指了一个方向,问道:“我只是想知道,那边有间绸缎庄子是谁的。”
宋韫道:“你是说东边那家最大的绸缎庄子,楼上有座茶楼的。”
鄢九歌点头。
宋韫道:“那是当年王宰相娶王夫人时,王夫人带过来的嫁妆。”
这个王夫人,指的是王飞白现任夫人,但是那绸缎庄子却是王飞白前任夫人带过来的嫁妆,如今那绸缎庄子的地契产权已经归王飞白现任夫人所有。
宋韫问:“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鄢九歌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一件事。”
宋韫:“什么事?”
鄢九歌看了眼周围,道:“这里不方便,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才想起宋韫此时此刻不像在姑苏能随时随地走动,干脆上前绕道他轮椅后面准备推着他去。
轮椅转动了个方向,坑坑洼洼的路让太子有些坐在轮椅上有些颠,走到一半时,宋韫抬了手示意让她停下,而后放下一只腿站在地上,另只腿也跟随站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轮椅旁边的把手站起身。
鄢九歌看着男人从轮椅上站起来的背影,之前在姑苏时她从未注意过宋韫的身高,如今看来,却还要比萧彧高上半个头。
“虽然我不知道殿下您为什么要装生病坐在轮椅上,但是您就不怕被人发现暴露。“她好意提醒道。
宋韫侧眸看向身后的人,道:“我担心我还没到地方就被鄢小姐你颠出问题。”
“.........”
鄢九歌还是推着轮椅,来到目前盛京最大的绸缎庄子,大门已经紧闭,抬眸看向二楼,窗户虚掩,他们可以从二楼进去。
她将轮椅放好,二人足尖一点,飞上二楼房顶,通过窗户进入二楼茶楼,宋韫跟在她身后,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鄢九歌道:“两年前,我来买绸缎,正好在二楼休息。”她推开一间包厢门,点起屋里的蜡烛,道:“这间阳字号包厢就是当初我休息的地方,而隔壁花字号包厢,是萧彧的。”
宋韫道:“嗯,我知道。”
鄢九歌道:“他一直都查当年静贞公主的死。”
宋韫道:“我知道他在查,但我不知道他从两年前就已经开始查。”
鄢九歌看着他,纠结半晌,还是问出口:“当年,静贞公主到底是中的什么毒?”
这次,换做宋韫沉默,二人四目相对,之间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