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什么!?”此话犹如惊雷一般直劈宋清廉面门,他手一缩,把阿祥抓得更紧,“你……你说谁死了……!?”
阿祥哭着:“……张大人,张……畴大人……死了!”
“他怎么……怎么死的!?”
“在府中……自尽了……”
堂下众人听清,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秒,整个宋家祠堂就炸开锅来!
张畴是谁?
翰林翘楚,棋院供奉之首,纵横天奉棋术界数十载,还是上一任老棋圣,培养出了多少棋术天才,在整个天奉都享有极高的盛誉。就连现任棋圣,定均国手苏牧寒,也是他的得意门生。
这样一个人……他竟然在府中……自尽了?
别说是宋清廉不敢信,就是底下一众宾客,也没几人敢信的!
“他说的是……那位张畴大人……!?”
“朝中还能有哪位张畴大人!?”
“这……这也太荒谬了……莫莫不是这小厮胡诌的吧?”
可转头一瞧阿祥这模样,又实在不像胡诌……
“你……你在哪里听说的?”宋清廉吊着一口气,声音已经虚了。
“就是午间的事儿……方才街上已经传遍了……”
阿祥张着嘴,支支吾吾,“而且他们都说……都说……”
宋清廉心里火急火燎,拽着他狠摇两把:“说什么?说什么?你倒是说呀!?”
阿祥头皮一硬:“他们都说!都说张大人是被宋家姑娘给克死的!如今张大人的死讯,已经上报,说不定……说不定已经进宫,到了圣上跟前了!”
什么?
此话一出,宋清廉整个人瞬间一僵,胸口那一口气彻底没回上来,白眼一翻,昏头倒了下去。
“大人!”
薛钰芝见状吓得不轻,忙赶上来招呼人帮忙,找水的找水,掐人中的掐人中。
宾客们眼见堂中如此乱象,自知不便久留,各自掩面论说四散了。
到了第二日,宋家这场闹剧连着张畴之死便完美替代了殿上那一盘对局,成为了长京城里新一轮的热门谈资。
平霄殿内,张畴自缢的奏折已经递到了皇帝的御案。
皇帝坐在案后,手底下压着好几章奏折,神色晦暗不明。
常德手持拂尘立在一旁,未敢多话。
直到皇帝拎起手中的奏折,在案沿上敲了敲。
“陛下。”常德遂侧身,听取君意。
“张畴的家眷还在外面呢?”
“是,还在外头跪着呢。”常德躬身答道,“劝了两三回了,秦夫人还是不愿起……”
皇帝听完,脸色又沉了三分。
“你说这张畴,往日朕只道他是个硬性,却不想竟然硬成这个样子。”他翘着腿,手指贴在奏折边缝细细摩挲一番,“他这一去倒好,万事皆了,却叫朕难做。”
“说到底,他与那宋家女的对决是朕准的,如今闹成这样,棋院和朕脸上都不好看。”
说罢,皇帝一把将手中的奏折丢回案上。
“一摊破事。”
殿中本来安静,皇帝这下动静不小,常德站在一旁,吓得一哆嗦。
然而事关朝政,他一个内侍也不敢多置喙,只得低声道一句:“陛下息怒……”
皇帝早没了耐性,抬头瞧两眼他的冒顶,摆摆手,回眸坐正:“罢了罢了,我同你讲什么?”
“宸王家老二呢?不是前几日就递了折子说要进京吗?这会儿到哪儿了?”
“……回陛下,世子殿下昨日已经抵京,如今在城中王府安置,等待陛下传诏。”
“那你何不早说?”皇帝闻言,眉心微蹙,“这点事还需等着朕亲自来问?”
“奴才该死!”话及此处,常德忽然浑身一抖跪下身去,“……只因殿下是昨儿夜里才到的,一路奔波劳累,使人来时特意嘱咐奴才,说缓一天报给圣上……”
“你倒是会给他小子办事。”
常德吓得不轻,撑在地上的手臂一个劲儿发颤,“奴才……”
“行了。”皇帝懒得听他废话,“你去,遣人告诉宸王世子,让他收拾收拾,准备明日进宫面圣。”
“还有,”皇帝把着座椅扶手,手指轻敲两下,“你出去告诉秦氏,张畴的事朕自会给她一个公道,让她回去好生歇着,”
“别叫朕难办。”
“……是!”常德应声叩头。
俄顷,殿门推开,常德勾着腰从殿中退出来。
守在门边的福良抬头瞧见自家师傅鬓角汗湿,知道这必然又是受了雷霆了,急忙摸出帕子递上去,压低了声儿道:“哟!师傅!陛下这是又恼着呢?”
殿门合上,常德接过帕子,冲他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