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令我以后定要以姐姐为尊。表哥真是瞎担心,这若水怎么会不省的。”
明懿眉毛一挑,甘草手里的夹子夹了茶饼几次都没夹上。
裴若水娇羞一笑,慢悠悠地出了迎晖院。
她的侍女金玉迎上来,问:“娘子,如何?”
此时的裴若水早没了在院里那副笑盈盈的样子,袖子一甩,就在院门口说起了院主人的坏话:“我真是看不惯她那副目中无人的臭清高样。”
“不过,已经让她知道了。”她左手抚过鬓发,神色得意。
屋内,甘草惶恐地跪在地上,春喜也跟着跪下。
明懿用手背轻轻掸了下自己的裙子:“你们这是做什么?”
春喜:“奴婢办事不力,没能拦住裴娘子。”
裴若水作为魏府的客人,春喜一个婢女也不敢太拉扯她。
“没事,你先下去吧。”
春喜看着地上的甘草,犹疑地退出上屋。
“那位裴娘子闯进来阴阳怪气一通,甘草,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甘草这茶一直煮得魂不守舍,听了这话连忙转向明懿,伏首在地。
“奴婢有错,可奴婢不是有意隐瞒娘子的,娘子大病初愈,我是怕影响您的心绪。”
明懿不在意是否隐瞒,她对那女娘说的话儿倒挺感兴趣
“她刚刚说表哥?”
“回娘子,裴娘子是郎君母族的表妹”
甘草双手拧紧,似乎不知道从哪说起合适。
“哦,这种表妹啊。”明懿语气天真:“她说的那夜一定很精彩吧!”
甘草有些害怕,她悄悄觑了明懿一眼:“娘子,您记起来了?”
“没有,我猜的。”
系统听了这半晌,憋不住了:“什么什么,怎么了,你猜到什么了?”
一个沉寂十几年的孤魂,谈论起别人的里短,兴致格外高。
“裴娘子的话你没听懂吗?那夜红烛账暖,云梦闲情,表哥表妹抱在一起说体己话呢。”
系统炸毛了。
“什么!那个女的?和魏濛那小子!”
明懿耳朵一竖:“怎么,那女娘你认识?”
系统:“不认识,我一个月前休眠时,魏府里还没有这号人呢。”
系统:“魏濛这厮平时装的也太好了,我竟没看出来!”
说着这闲谈艳事,明懿忆起昨日,魏濛问是否怨他,甘草在旁表情扭怩。她心中冒出一个猜想。
“甘草,我是怎么病的?”
“回娘子,你知道那件事后,心里一直抑郁难舒,半旬前,天气转凉,您一夜之间就病倒了,高热不断。”
“医士说您毫无求生意志,所以迟迟不退高热。奴婢真的太怕了,怕娘子就……”
房明懿噗呲一声笑了,甘草噤住声,不明所以。
明懿对系统说:“你说这傻子该不会是为情所伤,气死了吧。”
系统一噎,想到右书房那一架子话本。小明懿确实天真浪漫,绮思多情,一颗心几乎全挂在了魏濛身上。
“她还是一样的,这么懦弱,一点小事就能把她击垮。”
明懿的鄙夷话语有些刺耳,系统觉得他有必要为小明懿说句话。
“明……小明懿和魏濛本十分恩爱,发生这种事情,她受打击伤心难过算人之常情,不算懦弱吧。”
系统这么惊讶魏濛勾搭了别的女人,那是因为他从未怀疑过魏濛对明懿的爱,
系统附身明懿一年,知道小夫妻是青梅竹马,两人感情深厚,从不红脸。魏濛对房明懿向来百依百顺,无有不应。
刚才的书室里,最打眼的并不是那几架书,而是东面一整墙陈列的别致玩意儿。
东墙正中前有一张齐腰高案,横陈了一对儿已有裂纹的马球棍。
两侧宝格珍藏有四肢趴地的小马风筝,呲牙咧嘴的傩戏面具,已经脱水枯黄的草蜻蜓,还有一盒双陆棋子,棋子柄首雕刻成憨态兽首的模样。
最新奇的还数一个八瓣蹴鞠,其上分别画有一个女子不同蹴鞠姿势,女子灵活欢悦的姿态被画者尽数捕捉,每一笔都活灵活现。
画者调皮,竟在其中一面留下女子绊脚后,花容失色、慌张扑腾的狼狈瞬间。
看到这些,没人能说小夫妻俩情谊不厚。
明懿哂笑一声:“既然恩爱,那位裴娘子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系统确定月余前,小夫妻两人还和如琴瑟。现在这裴娘子,裴……
“不用猜了,事主来了。”明懿眼中意味颇浓。
魏濛离开迎晖院,领医士去了母亲裴夫人的院子禀明妻子病况。
然后礼送医士出府,回了迎晖院才知道裴若水来过。
他脸色顿时煞白,虽知道迟早会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