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无声，系统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能不怀疑一个多重人格患者副人格的危险性呢？
“你救了我，花费了这么多能量，我真心实意地想帮助你。”明懿语气诚恳。
帮助他，帮助他恢复能量之后，再帮她自己杀掉真正的房明懿？
系统觉得副人格太危险了，冷不丁地让人毛骨悚然。
收到系统无声的拒绝，明懿有些失落。她漫步在这书室，手指划过书架，停在了经史子集的小木牌前，摸了摸诗经论语的书袋口，拇指上沾了一层明显的薄灰。
再看旁边，数量可观的话本，明懿随手挑了一本鸳鸯梦翻开，纸张卷曲到手摁不住，边缘也磨损严重，应是主人爱不释手之册。
“系统，你如今正需要能量。可你瞧瞧这书房，她是能帮你的人吗？”
“可我不一样，我经历过磨难，我羡慕所有能够专心读书的女子，我也愿意帮助天下女子多读书。她帮不了你，我才能帮你。”
系统当然需要能量，可是要他抹杀主人格……
系统没有回答明懿。
明懿循循“善”诱：“她那样懦弱无能的人能帮到你什么？我现在是身体的主人，你帮我清除了我的软弱的一部分我不会怪你的，这不算杀人的。”
明懿的声音温柔极了，系统却不寒而栗，仍然选择默不作声。
明懿不再进攻了，没事了一般问起别的：“你说之前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你现在能在身体里感觉到小明懿吗？”
“现在不能。”总算是一个系统可以回答的问题了。
一个人类大脑可以在一秒之内处理10亿个信息，一个人潜意识里的信息浩如烟海，以系统现在的残破之躯，连监听明懿的所有想法都会过载，只能筛选收听她正常语速的心里话。
如果主人格藏在了潜意识的某个角落里，要想搜索到她，起码得恢复到系统全盛时期。
系统到底是没承诺什么，明懿也不着急，她感觉自己现在精神强大充足，她有直觉，主人格很虚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突然，院内一阵喧哗。
……
半刻钟前，迎晖院外
“娘子，我们去探病不带点什么礼物吗？”
裴若水瞥了眼自家不争气的侍女：“我送的东西她岂会用？再者，房明懿什么没有，我就不破费了。”
两人一至院门，就被院里的侍女春喜拦住。
春喜看清来人，语气生硬：“裴娘子，我家娘子今日不见客。”
裴若水和气一笑：“听说明懿姐姐已经醒了，若水特来探望。”
春喜还是冷冰冰一句“娘子不舒服，不见客”，挡在裴若水身前。
裴若水面色不变，显然早有预料，她嘴上说着“这样啊”，脚下却敏捷地绕开小侍女，径直往院中上屋快走去。
“裴娘子，裴娘子，不能进。”小侍女追在后面高声喊。
明懿只见一个长相娇滴滴的女子，突破甘草的阻拦闯进了中厅。
看到明懿，女子很是熟络：“自得知明懿姐姐生病，若水就担心地睡不着觉，一听姐姐醒了，立马过来探望姐姐，姐姐感觉现在身体如何？”
女子声音清脆利落，甘草看听了脸色却难看的很。
“裴娘子，少夫人今日不见客，望裴娘子体谅。春喜！送裴娘子。”
说着瞪了一眼春喜，似是指责她办事不力。
因为没能拦住闯入者，春喜在后面一直垂着脑袋，瓮声瓮气地对裴若水说：“裴娘子，院门在这边。”
明懿好整以瑕，迤迤然步至厅首茶塌，优雅地扶了裙后摆坐在塌左，对甘草招招手，拖了一下茶具，示意她上前烹茶。
明懿本就在系统那碰了壁，这女娘闯进来姐姐姐姐地聒噪，弄得她心情更加不快。
甘草在塌边矮几前侍弄茶釜，明懿漫不经心地问：“她是谁？”
裴若水的笑颜溢出一丝裂纹。
裴若水来魏府已有月余，每日晨昏定省，她和房明懿都在裴夫人那碰面。现在房明懿满不在乎地问她是谁，岂不是明目张胆地愚弄嘲笑她。
甘草第一次庆幸姑娘失忆了：“回娘子，这位裴娘子是夫人的亲戚，目前客居在魏府。”
主仆两一唱一和，裴若水感觉到浓厚的羞辱。
裴若水脸上一直挂着笑，可身体就是钉着不动，春喜急得上手拉她。
“甘草，我怎么是客人呢，我和明懿姐姐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姐姐身体不好，到时候我可以多分担一些照顾姑母和表哥的责任。”
说完这句，她目的已达，推开春喜的手，柔声说：“不麻烦这位侍女了，姐姐既然不方便，我自己走便是。”
她走了几步，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又回头：“表哥那夜教诲若水，他最敬重的始终